医生脸色微变,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他和神父并不熟悉,其实不怎么在意神父的下场。但神父的死状太有威慑力了,他多少感受到了不适。
要知道他以前只是个普通的心理医生啊!
见搭档好奇地往过探头,他脸色一变,赶紧侧了侧身,挡住她的视线。
保镖搞不太懂医生的意思,但她不觉得医生是坏心,也没强求,只是小心地看了看作家。
作家跪在地上,一手捡起神父掉落的十字架,一手捂着脸,肩膀剧烈颤抖着,实在没有精力注意附近的视线。
她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手臂和小腿也有些麻木。
多亏她足够谨慎,每次消耗san的时候都很克制,现在才没有落到临时疯狂的地步。
但她的情况也不是特别好,已经出现了躯体化症状。
这在如今是致命的。
不是因为这个封闭区太危险,而是因为没有了可以信任的人。
以前她和神父为了赚取寿命,哪个月不是在拼命?他们也的确想过对方有一天会死,早做过心理准备。
但他们搭档四年多,共同闯过无数危险。哪怕最初是利用居多,到现在,也早就有了队友情谊。
她当然不愿意看到对方死亡,尤其是这么仓促、甚至有些可笑的方式……
她回想起自己没能拉住调酒师的手,悄悄攥紧衣摆。
除了神父惨死,卡座的一切和她离开之前没什么不同。
也就是说,神父应该没有触发任何禁忌。
那他为什么就突然没了性命?
不可能是那个实习生。
医生那么怕死,那个实习生一直在医生和保镖的眼皮子底下,如果他有问题,医生绝不会手软。
作家san还是有些高,至今仍看不到屋顶已经崩落的细线,思来想去,只想到一种可能——
神父出事前,调酒师突然撬开了保险柜的密码锁。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那个打开的保险柜,里面又有什么东西?
作家闭了闭眼,手上的腕表亮了亮。
她不打算提醒其他人可能存在的危险。
最可信的人已经死了,她现在自身难保,还有什么必要去管其他人?
调酒师余光瞥到她的腕表,再看她那副颤抖个不停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