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番话不仅是对他的羞辱,也是对贺栩的不尊重。
他气得胸脯起伏,一把拿过腰带,不想在这里跟人浪费时间。
亏得他一开始还以为陆则昀心情不好,想着怎么安慰他,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手腕一把被身后人圈住,他顺着视线往上,陆则昀眼底隐忍,嘴唇形状薄削,不明所以蹦出一句:“我有钱。”
无疑是火上浇油,像是没被打够,祝青沅攥紧拳头,冷眸清透:“所以呢?”
二人无声对峙,冰凉的眼神刺痛了陆则昀,目光灼灼,过往的一幕幕浮上心头。
有祝青沅守在观众席帮他们看水,也有夜晚二人在商场对面散步时,祝青沅会踢走盲道上的石子,也有顺手帮他们带东西,就算他们不说。。。。。。如果祝青沅想,大有人上赶着被他玩弄情感,他刚才是魔怔了,鬼迷心窍才会那样想。
还有钱,连续一周,祝青沅从没缺席过,每次都卡在他们比赛结束前几分钟将水送到球馆,不等交到他们手里不会离开。明明他可以送完就走,却非要等到他们下场,前前后后忙活快一个小时赚那30块钱搬运费。
没有立刻甩开人是祝青沅最后的温柔,到底相处了一个月,他都把人当成朋友。然而陆则昀那一番羞辱将他推回原点,告诉他其实他从始至终都在自作多情。
月色清凉如水,照亮一地皎洁,临近凌晨,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小。
陆则昀肩颈肌肉微沉,余光捕捉到祝青沅眼角湿润,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紧,恨不得穿越回几分钟前抽自己两巴掌。
他后悔到极点,在心里骂自己混账。
又他妈犯浑。
“是我眼脏,说了过分的话,对不起!你别哭。”
他哪儿哭了?
祝青沅还没那么脆弱,压下喉咙艰涩,月光照耀眼尾冒出点绯红,嗓音清冽:“松开。”
陆则昀不敢违逆,祝青沅拾起红袋可比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水房。
宿舍内,三人都在各忙各的事。
祝青沅先回到宿舍,一言不发回到自己床位,打开柜门,正好堵住同侧的床位。
陆则昀慢一步回来,坐会凳子上,想偷看祝青沅,一偏头视线被木柜挡的严严实实。
“……”
化悲愤为食欲,祝青沅把买来的夜宵几乎消灭了干净,就剩余的一袋小熊饼干没吃完。他实在吃不下了,还剩半袋决定分给其他人。
许炽南洗漱好路过,祝青沅举着饼干,递到他面前:“吃吗?”
许炽南刚刷过牙,“谢谢。”从袋子里拿了一块。
“你可以多拿几块。”
每人一块根本分不完。
祝青沅直接从袋子里抓了一把放到许炽南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