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搜了数圈仍无发现,几名宫人有序步出,低头禀告:“禀告太子殿下,还是没有发现,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越歧看向身旁的少女。
眼见宫人没有发现,小若也不那么肯定自己的判断了,嘀咕:“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她在越歧这儿立的就是机敏的人设,甭管听见什么风吹草动,都会第一时间警戒。但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命中。
越歧挑眉:“罢了,也许是一只耗子而已。”
……
安全起见,在越歧等人离开后,陆鸢鸢二人又在树上待了一会儿,确定没人杀个回马枪,才落地离开。
陆鸢鸢回到谢贵妃的寝宫。谢贵妃有点小困倦,刚歇下,陆鸢鸢和黄莺说了一句夜里她来守着,便去净房洗了个澡。
坐在烟雾袅袅的浴桶里,她用布巾用力地搓洗自己的腰,仿佛在擦去什么脏东西。
那片皮肤被擦得一片通红,一碰到热水,就传来一丝火辣辣的感觉。
有时候,好朋友的戏演得多,她偶尔会被这一世美好安然的现状所麻痹。作为朋友的段阑生,确实无可挑剔。上辈子的死法、被当做踏脚石的屈辱,看似成了一场远去的噩梦。
但每当那条泾渭分明的界限出现模糊时,她内心便会生出一种恨意。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段阑生都没资格再像爱人一样碰她。
陆鸢鸢抱着双臂,膝盖屈
在胸口,肩膀浸到热水下,一滴水珠从她的鼻梁滑落到水中。
温水,泡泡就行了,她绝不会成为被温水煮熟的蠢青蛙。
……
段阑生如今住在宫中一处宫人的偏殿里,但无须像真正的侍从一样几人一个房间,是自己住的。房间格局比寻常侍从好得多,炭火供应从不短缺。
段阑生站在浴桶旁,擦干身体,披着单衣,望着自己的手。
手心沾了蜘蛛的血,黏腻腻的,很不舒服。沐浴时,他格外注意清洗这里。
但明明已经洗去脏污,那团绵绵的热意好似还残余在肌肤上。
不是手心的肌肤,而是……
它陌生又熟悉,从前出现时,只要默念清心咒,放空大脑,不去乱想,就能偃旗息鼓。可这一次好像格外不同,来势汹汹,往常在脑海里面朦胧浮现又会被他打散的一个人影,变得越来越清晰。
或许是他有些神志不清,不然他为什么会对朋友产生这种……见不得光的污秽念头?
段阑生以双臂撑着浴桶边缘,蓦地拿起水瓢,舀起桶中已经变冷的水,浇到身上。
一瓢又一瓢,身上白衣湿透,贴在身上。
以冷水去消热。直到彻底没了波动,他才扔下瓢,脱力坐在椅子上,望着黑漆漆的房梁,喘息不止。
……
当日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