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萧十一郎正在拉住楼止捶打泄愤,顿了一下,猛地冲上去。
“住手!”
她是女子,自然比小郎君力气大,直接捏住了萧十一郎的手腕。
萧十一愣了愣,他怔然看着面前的云知鹤,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云,云娘子。”
他哭得梨花带雨,倒像是被打的人一般,小郎君抽抽搭搭,“云娘子,呜呜呜,他,他……那个贱人……他……”
云知鹤皱了皱眉,她并不喜欢“贱人”这个词。
在楼止怔然的目光下,她开口,“萧郎君,或许你与楼将军有些私人恩怨,但他为圣上亲封的从一品官员,这是皇宫,你怎可随意殴打?”
“你若不满大可去告御状!”
云知鹤有些生气,眸中冷然,嗓音带着醉酒之后的沙哑。
萧十一郎看起来有些不可置信,他未婚,也自然像京中其他公子那般爱慕云知鹤,哽咽着嗓音哭泣。
“云,云娘子,你怎得袒护这,这贱人,呜呜他杀了我阿姐……他,不要脸……呜呜呜……”
楼止顿了顿,拉住了云知鹤的手,指尖带着粗糙的茧子,磨得云知鹤手背发红,开口,“多谢你,但……”
他看见自己的手指将云知鹤的手背磨红,猛地收回手,迅速垂下眸子,看着自己指尖上的茧子,艰难的闭了闭眸,轻声开口。
“……放开他吧。”
云知鹤顿了顿,轻叹一口气,放开了萧十一郎的手腕。
萧十一郎还在哭泣,他努力辩解着,“呜呜,云娘子,他,他杀了我阿姐……他怎么有脸……回来……”
“呜呜呜……杀人偿命……贱人……贱人……”
云知鹤的眉头皱得更紧。
本不想与男人计较,似乎有些忍不住,冷声打断他,“萧郎君,你难道不知道你阿姐做了些什么吗?”
萧十一郎顿住了,开口辩解,“不过是打了他几次!”
“你还是知道?”她冷哼着,“虽说杀人偿命,但是陵朝律法规定,家暴严重者被其夫郎杀死,夫郎不必判死刑,改为流放。”
“打男人的女人令人不齿!”
“楼将军先前已经被判了流放。”
“但他从军有功,将功抵过,被陛下免除流放之苦,你若不满大可去不满圣上!”
“云,云娘子……”
萧十一郎顿住了,眼泪又哗啦啦的出来。
她见不得男人哭泣,蹙了蹙眉头,规劝道,“我知你心中不忿,也理解你的感受,但你阿姐确实做错了。”
“你阿姐已逝,你应往前看……不必纠缠于楼将军。”
“他也是受害者。”
萧十一郎擦了擦眼泪,没有理会云知鹤说的话,恶狠狠瞪了楼止一眼便跑开。
云知鹤看着他跑开的背影消失,然后转身看向怔然的楼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