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漠北色突然叫住她,他正漫不经心的用手帕擦拭着手上和脸上的血迹,行为优雅漂亮,看到侍从停了,他笑起来,尤为漂亮妩媚。
“剁碎了喂狗。”
蛮族向来是以杀止杀,却不曾有死后鞭尸泄愤的习俗规矩,他这话也是令人震惊,其他人面面相觑,颤着嗓音开口。
“了,了索尔她虽然没脑子……但殿下,她是个勇猛的战士。”
漠北色不说话,只笑盈盈的看着她。
她颤抖着低头,还是停下了话,闭上眼不再看。
……
方利面上再没了那丝傻乎乎的笑意,她攥着手心不言语。
城被里里外外封了起来,蛮族的军队是分毫不让,秦执也是没有被运出去,此时看着方利的样子,顿了顿,开口问。
“你怎么了?”
方利似乎被吓了一跳,呜呜呼呼的叫了一会儿,低下头,许久才心虚的说了一声。
“没,没事……就是有点,有点怕。”
“呵……”秦执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本皇子都没说什么,你一个女人倒开始怕了?”
“云知鹤便是要留你这么个废物在城中,也要把本皇子送出去……她,不识好歹。”
方利顿了顿,低下头开口,闷闷说了一句。
“……你要是真走了也挺好。”
再问她又不说话了。
她找云知鹤找得紧,生怕敌军入侵无人照料,步步都跟在云知鹤身边,从早到晚不停。
云知鹤忍不住开口,“你那墓可是扫了?我亦是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哪怕敌军入侵,你跟着我我也护不了你周全。”
她指了指旁边的护卫,“你若实在是怕,跟着她也比跟着我好。”
方利低下头,嘟嘟囔囔。
“没,没扫,但,但你……你聪明,你……你还厉害,又是官员……我,我就跟着你。”
云知鹤顿了顿,还是摇了摇头任由她跟着,又像是随口开口问。
“你舅母可是……?”
方利愣了一下,结结巴巴开口,“没,没怎么啊……就,就……怎,怎么……”
云知鹤看了她一眼,不言语,眸子微微发暗,又轻笑一声。
“……无事。”
……
本是夜深人静之时,隐隐约约却能听到摩挲的细碎声音,侍卫尽数被派去巡查城墙,府中人数不多。
方利小心翼翼的躲闪着,抖着身子瞧瞧的跑到书房门口,观察了一会儿才敢偷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