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是他皇妹去世的那个雪天,明明前一天,还咿咿呀呀的向他笑,然后伸出手让他抱。
结果在轩辕应抱过之后的第二天,便发起高烧,奄奄一息,最后那小手再也不能握住秦端的手指。
自那天起,秦端便摒弃了风光月霁,浑浑噩噩直到遇到云知鹤。
……他的妹妹是这样的。
失去爹娘的弱小无助,又带着哭红的眼角。
秦端慢慢的走上去,在晦暗中寻到一丝光亮,只是抱着她,轻声呢喃着。
“我做你的兄长。”
正如他对待皇妹那样。
正如……他该守护的父君和皇妹那样。
可她也被夺走了。
被轩辕应夺走了,无论是什么,沈家也好,父君也好,皇妹也好,锦娘也好……都被轩辕应夺走了。
秦端流出眼泪,只是静静站立,如玉的白衣包裹着他的身躯,芝兰玉树,翩翩君子。
“锦娘……”
他有些茫然。
“你不是……说过,不会离开兄长的吗?”
云知鹤的指尖颤抖。
“……不是这样。”
就在这时,猛然有一声干涩的声音传来。
——是轩辕应。
他面色虚弱冷凝,穿着狼狈的、带着血迹的单薄里衣,虚弱到气喘吁吁的倚在门上。
呢喃一句。
“……不是这样。”
“我并没有,杀害你父君和皇妹。”
轩辕应强撑着自己说完,颤抖着扶住了门,支撑着自己虚弱到身体。
他腹部已经平坦如初,显然是……生完了孩子。
只是粘稠的血迹顺着大腿流下,流到脚踝处,滴滴答答的滴到地上。
轩辕应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又重复一句。
“我……并没有杀害你父君和皇妹。”
云知鹤紧紧盯住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悸动的心跳和酸涩的痛苦。
她想抱他。
她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