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色惊异的看着他。
楼止忍着疼痛,颇为正经的对他说,“这般,面色便不俊朗,眼睛也便不好看了。”
正经又平静。
他怕疼,可是身上萧七娘打出来的伤比面上的更疼。
那同行之人最后如何了呢?
楼止摩挲着疤痕的指尖一顿,他恍惚抬眸。
……被一群女兵折腾死了。
尸体上没有一块好肉,死不瞑目。
那时楼止结束一场战役回来,没有及时护住他,让那群人有了可乘之机。
楼止是如何来着?
他拢上那人的眸子,蹲下身沉默看了他许久,没哭没流泪,眼眶都不曾红一瞬,一双暗色的眸子宛如深海,深不见底。
将人安葬。
然后他将那些人的头摘下来了。
他提着那些人的头,身上淌着黏糊温热的血迹,一脚一个血印,众人皆惧怕,无人敢拦他,眼睁睁看着他走到主帅的军帐。
楼止抬手用拇指抹去唇上黏住嘴的血污,面无表情,眼睫上是浓厚的血迹,将近盖住他的眸子,他抬眼看着主帅,血污顺着脸颊流下。
一瞬间沉上晦暗。
干哑着嗓子,一声声问她。
“……足够了吗?”
“……足够了吗?”
她吓得不回答,楼止一顿,将头颅尽数扔到桌子上。
“喂……足够了吗?”
那时那身上的煞气与狠戾让久经沙场的女人都一怔,她莫名有些惧怕,抖着嗓子一句。
“足,足够了。”
自那之后,他的功绩才被朝廷注意到,刚刚为帝的轩辕应便给予了他兵权。
楼止掩下回忆,眼睫遮下晦暗不清。
正如他母亲所说,他是天生杀人的料子。
他又茫然看着云知鹤离去的方向,想起她触摸自己时候都样子,又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触摸到她的手指。
那时天蒙蒙,乌云隐着月光,她身上反射着月华。
触感温暖又温热,带着难以忘却的模糊感觉。
像是软在心尖上。
……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