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轻缓,饱含笑意。
云知鹤拿上暖手炉便要离开,刚要转身便听到他轻声问。
“那长大要娶兄长的话可是作数?”
云知鹤脚步停住,她抿了抿唇,开口。
“应是,不作数。”
“……不过孩童戏言而已。”
她不再开口,转身离去。
大抵到了马车上,面上还是看出来什么,崔明喻撑着脑袋看了她一会儿,突然开口调笑。
“倒是许久没看你生气。”
云知鹤抿唇看着手上的暖手炉,不回答。
“啧……”崔明喻像是自讨没趣的吃瘪,又掀开帘子抬眸看向云知鹤示意她。
“不过大皇子倒像是那痴守的儿郎,你可瞧,站在原地,看马车呢。”
“唔……”崔明喻伸出帘子,手感受了一下。
“下雨了。”
“大皇子还站在那里呢,真不怕染上风寒。”
云知鹤一顿,还是将头伸出帘子看去。
她看到秦端站在朦胧的刚刚下起的细雨里,身上盖着月华一样的雾气,只站在那里,芝兰玉树,微微仰头,遗世独立。
云知鹤不知自己的话是否太绝情,刚要开口让他赶快回去。
还未开口,又看见他远远笑起来,她能看到他扬起的灿烂的笑意,在朦胧的雨里尤为漂亮。
他在远处招了招手,分明细雨还是淋在他的面上。
云知鹤不再开口,垂眸收回脑袋。
又听见好奇凑过去的崔明喻开口,“咦……倒是你伸回去他便走了……”
崔明喻眨了眨眼,面上有些笑意,“怎么?倒像是那痴女怨儿,你们二人是如何?不是大皇子亲认的妹妹吗?”
云知鹤瞥了她一眼,让她闭嘴。
崔明喻叹了一口气,又依回了座位。
回去之后,王叔还喃喃惋惜抱怨,“你说说这好好的,怎么出了落水这一事?落水的还尽数是那家事好的大家公子……哎……”
“原是挑出几人,结果尽数因为落水染了伤寒。”
他轻声叹息。
云知鹤则没有怎么认真听,她只思索,那秦端身后的身影是谁,他又要帮忙掩饰,二人究竟密谈了什么?
还有秦端的态度像是早已了然了落水一事,丝毫不在意,又在面对官夫们时愧疚至极。
或许……落水一事是他谋划,而目的便是转移注意力,让那密谈的黑影不动声色的潜入或是离开,让人看不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