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刀。
嘶吼求饶之声愈发震耳欲聋,她们二人由哭喊变作怒骂,口不择言。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云知鹤!啊啊啊啊——!”
“柳家主,老奴错了!求您饶老奴一命,呜啊啊啊——”
第四刀。
惨叫逐渐微弱,绝望之气弥漫。
云知鹤深吸一口气,依旧注视那血肉。
她不可闭眼,不可逃避!
第五刀,第六刀……
太阳开始落下,叫喊声已经微弱,腐烂的血肉被割下,血肉模糊。
片片血肉被削掉,柳家男眷有些吓得瑟瑟发抖,哭泣不止,唯有柳家主望天流泪,佝偻下病体。
她虚弱的瘫软下身子。
随着夜幕的落下,柳家主轻笑一声,“大仇,得报……”
……晕了过去。
行刑自辰时至傍晚黄昏,霞光弥漫,像是血一般从远处流逝。
云知鹤起身,全身僵硬,鼻尖是浓重的血腥味和大台中间血肉模糊露出骨头的骷髅架子。
“罪人已死?”
她嗓音干哑的问道。
刽子手点头,手上的刀还滴着黑血。
云知鹤闭了闭眼,抬脚离去,她随着一众人到了县衙监狱之处。
监狱阴森,她站在这所建筑的门口久久凝望。
旁边的阿芝垂下眸子,指尖颤抖,想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口。
然后云知鹤干哑开口。
“今日是柳玉头七。”
她神色漠然而又悲悯,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牢狱,喉头微颤,“暴民之中,伤害府兵,柳玉之人,尽数关押在这里。”
“共七日。”
云知鹤咬住下唇,然后强迫自己松开,嗓音沙哑,几乎是一字字挤出来。
“……我未曾,叫人,给她们送食。”
她嗓音带着一丝微弱的哽咽。
她这百姓之官是如此,她的悬壶济世是如此,她的黎民百姓,是如此。
不堪不甘,尽数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