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还带着水汽,水珠顺着高挺的鼻尖留下,落入胸膛,再到里衣。
他只这般看着她,看着她睡去的面庞,眸光细细打量思索,看了许久,久到烛火燃尽。
哪怕他看了许久,心中还是茫然。
为何只是看着她。
胸口便有……莫名的欢喜。
像是吃糖糕那般,甜腻又软到胸口,尤为软绵炽热。
楼止一生冷硬,早年禁锢在后院被妻主殴打,又随后厮杀在战场里,满身血污,不知有这般软的东西。
……好奇怪。
他掩下眸中莫名的情绪。
云知鹤的睡梦朦胧,模糊不清,只在浮沉之间,似乎感受到了炽热的温度与水汽,她似乎被人抱起,又似乎听到了那时候的声音——
楼止吃糖糕时,那种,垂着眸子,嗓音低哑,带着软色的尾音。
“……喜欢。”
尤为猛烈动听。
……
第二日为休沐之日,云知鹤也是与崔明喻他们聚会交谈。
上次被漠北色强硬拉出去,她也未曾与这几人深深交谈。
此时崔明喻垂着眸子,面上再无了那抹放荡不羁的笑意,她垂着眸子思索今日朝堂之事。
崔家一向中立,未曾加入任何党派,也难卷入党派之争。
可崔母,却莫名其妙向成国母交好,隐隐有了加入轩辕一党的打算。
崔明喻为此与她母亲大吵一架。
“知鹤……这些日子的事情太过蹊跷了,还有那贪污一事……”
云知鹤点了点头,为自己斟了一杯清酒,哑声说。
“确实,我这几日追查,查到了些许不一样的事情。”
她顿了顿,还是开口。
“税款与贪污金额对不上,贪污的银两过于多了,目前也追查不到从何而来……”
“只隐隐约约又查到覆灭的宋府身上,可当年抄家之事,宋府无多少银两……”
云知鹤慢慢思索着。
李妙妙听到宋府,顿了顿,看着云知鹤,开口。
“云娘子,你可记得当时宋二娘子之事?”
云知鹤抬头看她。
“自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