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顿了顿,开口制止,“云娘子,不如,不如与清竹在这屋里,府中人手不足,气候还早,屋中也大多没有安暖炉……”
“清,清竹睡在地上。”
可,一个大女人怎么能让男人睡地面?
“……不必。”云知鹤摇了摇头。
也是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当初她搬出来时轩辕应便要赠予她一座府邸,又被她婉拒了去,原因是云府亲切,如今她却感受到了云府破败的无奈。
该是翻修或者搬家了。
云知鹤刚穿好衣服打算出门,又听到了窗外一阵敲打声音,富有规律又熟悉,云知鹤顿了顿,还是走上前去打开了窗户。
映入眼帘的便是……楼止浑身湿透的身影。
他的发丝黏在脸上,面上无波无澜,带着些许的苍白,浑身湿透。
“楼,楼将军?”
为何他从窗户进来像是上了瘾?
哪怕心中这般想着,却还是急忙将人迎了进来,楼止浑身湿透,带着凉气。
“楼将军可是……有事?”
云知鹤为他寻来干净的布子,让他擦拭发丝,而床上蜷缩的清竹这时看起来有些发愣。
这般奇妙的景象少见,夜半三更与两个男人在一间屋子,云知鹤也是无奈。
楼止一边擦着头发,顿了顿,然后开口,“无事,只是……”他瞥过了眸子。
“——想睡觉。”
他在云府寻了许久才在阿芝口中打探到云知鹤在何处。
“……嗯?”
云知鹤有些茫然,而清竹则像是如临大敌一般,眸光晦暗的看向楼止。
楼止的睡眠并不好,他总能在夜里梦见恍惚的尸体与母亲还有萧七娘,嘶哑的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可那次与云知鹤共在一个屋子里睡时,嗅着床褥之中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他难得安神,这几日恍惚之下,也便想到了她。
想……在她身边睡觉。
“上次,睡得很安神,这几日睡不好,便想来找你。”
清竹的表情冷凝,指尖紧紧蜷缩,有些颤抖。
大抵是她一噎,抿了抿唇,开口,“那楼将军便睡在这里吧,云府有安暖炉的屋子少,便与这位公子挤一挤吧。”
她指向清竹。
楼止转头看向清竹,又看了看云知鹤,点了点头。
他坦然又平常的开始去屏风处褪下衣物,披上里衣,抬腿走出屏风。
战场上磨砺出来的身躯尤为漂亮,这里衣稍小,包裹勾勒出肌肉极其流畅漂亮的线条,裸露出来的锁骨皮肤细腻光滑,跨侧的骨头随着行走若隐若现,带着莫名的色气。
他乖巧的和清竹窝在了同一个被窝,云知鹤松了一口气,这般尴尬又奇怪的场景让她极其茫然,勉强露出一个微笑,便开口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