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铮,苏铮?”
云知鹤瞧他梦中流泪,有些担忧的轻叫,伸手为他抹去泪水,指尖冰凉。
“呼——”
苏铮猛地惊醒,还带着泪意,看清云知鹤担忧的面容,猛然埋入她的怀中啜泣。
“呜呜……呜呜……云姐姐……”
云知鹤抚摸他的发丝。
许是他的哭泣声音传出去,被楼止离去而吸引过来的成国母蹙了蹙眉尖,往马车这里走去。
她看见云知鹤抱着一个看不清面容,身材却姣好的郎君,只以为她是在玩男人,表情一瞬间便不好了起来,微微带着嘲讽。
“云娘子,剿匪乃是大事,也是不知如何,小辈竟如此,明城百姓被土匪所扰,你却在此白日宣淫,也不知曾经的娘子风范去了哪里?”
自轩辕一派贪污一案后二人早已撕破脸皮,那当年云母的金兰之交也是做秀,成国母看云知鹤尤为不顺眼。
她早年是马背上得来的荣誉,行军打仗皆是顶尖,对于她来说,未曾见过战场场面云知鹤,不过是只会死读书的黄毛丫头。
苏铮的肩膀一僵。
云知鹤的手心温暖却带有力度,托住他的后脑勺,让他把脸埋在她怀中。
“是晚辈的不是了。”
她垂眸认错,唇角上扬,还是风度款款的模样。
这样的话语让成国母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而远处的楼止倚在树上,闭眸深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了刚刚。
娇媚软糯的少年窝在女人怀里,呜呜咽咽的抽泣,尤其令人怜惜。
楼止也不知如何,他尤其心闷,颤抖的指尖连剑都拿不稳。
侍夫……?
楼止抿了抿唇。
该是对比一下。
那公子脖颈纤细白嫩,楼止粗糙的皮肤也比不得。
那公子手腕脚腕纤细,娇软万分,楼止比不得——
他杀人如麻,便是粘腻的鲜血溅到脸上也不曾眨一眨眼睛,只波澜不惊的继续收割着人命。
任由手上的剑破开别人的脖颈。
他是母亲所说的,天生的杀人料子。
他能像那位公子一般,窝在她怀中吗?
……不能。
楼止是煞星,出生便克死了父亲,然后亲手杀死了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