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祖宗十八代的族谱都交给了李公公,知道这皇家秘闻之后她怕是命不久矣。
陛下此前便一直宫寒无法孕育,所以当年才推举轩辕贺为太子,如今却莫名其妙怀了……
而那云娘子请命边关之事……难不成是……
哎呦,哎呦!
太医连忙惊慌失措的掩下思绪。
知道的越少就越好保命啊。
轩辕应垂眸看了一眼诚惶诚恐的太医,也知道李公公警告过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手轻轻摩挲着小腹,又闭上眸子。
……这孩子。
他便是一想到就会胸口发甜发腻。
这是他和锦娘的……孩子。
可云知鹤早就请命边关,甚至误解他谋害云父云母……一想到这里他的指尖就忍不住蜷缩,直到指尖发白。
轩辕应抿了抿唇,他挥手让太医告退,又看向案上那未完的画。
墨迹半干,那是他画了多次的女子,女子飘渺白衣,如仙似月,眉眼氤氲带着清冷的微微笑意。
——是他的锦娘。
她的神韵捉得彻底,似乎是要跃出画卷出现在他面前一般。
轩辕应起身向案边走去,手小心翼翼的捂着小腹。
太医说他此前宫寒,如今更是情绪激动,伤了身子,此胎定要好好保养不然容易小产了去。
轩辕应心中慌忙,却还是听得牢记,一分一毫都没有漏下。
……这是他的孩子。
莫名其妙的柔软开始蕴在心尖,他只摩挲着小腹,然后垂下眸子,睫毛打下一层颤抖的影子,高挺的鼻尖带着微微的薄红。
……他和她的孩子。
他第一次体验到这么莫名其妙的感情,比爱意浅淡,却更加柔软绵密。
这就是……父性吗?
他的父亲怀着他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柔软的笑着,摩挲着肚子,喃喃着他的名字?
轩辕应深吸一口气,窗外悬月高高,挥洒着耀眼的光亮,伴随着烛火照在他的案上。
他伸手提笔,蘸了蘸墨,然后猛地停住似乎不知如何落笔。
轩辕应茫然的闭了闭眸子,睫毛颤抖着轻轻咬住下唇。
他想写着,他怀孕了。
但还是顿住,没再落笔。
最后只抬头看了看月亮,感受着余晖的照耀。
只提笔在画中女子旁边,柔和下神情,心尖是揉碎的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