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就邀请高以衡来跟他交一交。
高以衡边听边后退,用之前看马原的那种眼神,又上下看了穆铎两遍。
他震惊的说:“操,这个也有病!”
……
在听这段转述的时候,云中子好努力才控制自己没有笑得很大声。
高以衡用那种仿佛遭遇了邪-教拐卖的惊悚口吻,心有戚戚对云中子道:“你说他们学哲学的,是不是精神都不正常?要不就是文科生和理科生有交流壁垒?怎么他们说的话我每个字都认识,合在一起就听不懂呢?”
云中子强忍着笑:“他俩个性比较沙雕,喜欢逗人,你不要放在心上。”
经过这两月的相处,他也算是摸透了马原和穆铎的性格。那两人总结起来,就是一个“狗”字。
马原擅长诡辩,说话风格就和其人一样,带有过分的夸张修饰和文科式强感情-色彩。他还是一个活的etc自动抬杠机成精,天天没个正经,就喜欢跟人斗嘴。一旦被他占据语言上的制高点,他就会用那副让人十分手痒的欠揍表情膈应得你一天吃不下饭。
而穆铎,那是个假正经的老闷骚。别看他表面看上去人模狗样、稳重矜持,那其实是一种做作的矜持。他芯子里跟马原一样是个狗东西,天天以别人的父亲自居,动辄建立起宿舍里混乱的父子关系。
直至今天,他们俩在“究竟谁才是谁爸爸”这个问题上,还没有达成共识。
高以衡陷在回忆里表情很有些一言难尽:“他们还一直跟我讲什么修仙!你听听,修仙!这算正常人能说出来的话吗?”
云中子:“……怎、怎么不算呢?”
高以衡没好气地看着他,用他单薄的词汇量对此嗤之以鼻:“一派胡言!”
但第二天,军训开始以后,高以衡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云中子看着他那满脸世界观碎裂的样子,那怀疑人生的眼神,那精神恍惚直接拿开水泡脚,差点没搞出连锁性伤残事件的壮举……
他慈悲的坐在高以衡旁边,和思修们一起开导他:
“你看,起码你知道了大家都是正常人。”
高以衡愤恨不平:“凭什么他俩就是思修,到我这儿就得是‘妓院’的‘贱修’!”
“……计算机学院简称计院,也没毛病啊。”
云中子安慰道:“你不是管你的机械键盘们叫老婆?现在你做了键修,你老婆们一定很高兴。”
高以衡……高以衡捶胸顿足。
他站起来瞪了那俩狗比一眼,拎着水壶就出去接热水了。
马原还在后边怪叫,拍着大腿直嚷嚷:“你看!就是这种眼神!他心里现在一定在说:‘此人英俊潇洒,但病得不轻,不可与之交也!’”
云中子:“……”
好吧,他承认,思修们的脑子确实多少都有点问题。
再后面几天,高以衡就开始适应了,他还是会对导师们说的“往你的丹田窗口里写程序”感到莫名其妙,但起码已经接受华交大全员修仙的事实。
他每晚回到宿舍的日常,也从跟马原穆铎斗嘴,变成了和他们一起吐槽教官不做人。并且偶尔还阵营横跳,和俩思修站到同一战线,一起怒斥云中子的军训居然只用坐在教室里吹空调刷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