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反应过来:这是他的室友到了!
果不其然,他还没能在上床下桌之间找到自己室友的人影,就先听到了独立卫生间那边传来的、年轻又陌生的声音:
“老穆!你可算是打水回来了!快快快,赶紧给爸爸拿卷厕纸!我腿都蹲麻了……”
“……”
云中子犹豫了一下,从自己桌上拿了包心相印。
他走到厕所门前,咚咚两记。
那小门从里面打开一条缝。
云中子递纸过去,那人接过,“嚯”了一声,笑道:“我就说你是个闷骚!让你拿卷厕纸,你拿这么香喷喷的精巧玩意儿,这巴掌大点儿够擦屁股么——”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抬头顺着云中子细长瘦白、竹节似的手指一路看了上去。
他和云中子四目相对。
他惊悚地单手往上提裤子:“啊啊啊啊啊——你谁啊——!!!”
云中子也一脸惊悚:“你你你你你先擦了再提啊啊啊!!!”
……
十分钟后,云中子和他的新室友相对而坐。
睡靠门左边床的那个兄弟道:“我叫马原,马克思主义学院哲学系,是个思修,你可以叫我马思修。”
睡他对面床的、刚打水回来的兄弟道:“我是穆铎,和他同班,我俩都是华交大附中直升班过来的。”
云中子道:“云中子,物理系预科班的。”
“物理系!卧槽,牛逼啊!”
马原啧啧称奇:“有生之年我能见着咱们学校物理系的人,还能当室友!这横竖出门得买个彩票!”
穆铎则同情道:“我听说物理系特别难考,道友出山前复读了几年?”
云中子不得不又跟他们解释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物理系人少,和其他专业打包混住不奇怪,不过云中子还是有点好奇,都报到最后一天了,怎么睡他对面的舍友还没出现。
穆铎说:“哲学系今年就我俩,那兄弟应该是别的系的。”
马原也说:“就是!除非专业课特别变态,正经专业哪个开学还得先靠预科班调-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