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赶忙将袖子拉起,遮好自己的身体,声音不稳:“你别离我太近,我就不会不适。”
谢云朔也不稳:“不用那样折腾,既然都已准备好了,择日不如撞日。该试就当试,始终要把第一步走出去。”
姜姒默不作声,没说不,没答应他也没拒决否定。
她今日已经打扮成了这副样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正如同长痛不如短痛,不趁这时候一举达成,难不成还要再挑一天,又从先头的折磨开始?
以姜姒果断坚决的性子,做不出来那样优柔寡断的事。
她说取消,不过是说给谢云朔听的,吓唬吓唬他,想让他放开她。
此时姜姒默不作声,还没回话,谢云朔以为她真反悔了。
以他对姜姒的了解,她若不愿,别说此时中断,任何时候她都能说停就停,不会管顾他如何。
谢云朔一时慌了神,站起身,亲手把他压住的裙摆拿了出来,还给她摆了摆,摆正了裙摆后,他才坐下。
“别生气了,上回压着你是我鲁莽,今日,是因为你先笑话我,才压
着你的衣裳。你若有气,可以打我。”
姜姒觑了他一眼,目光往他宽肩上扫了扫。
“打你?打你我都嫌手疼。”
她总算说话了,话音听着倒没什么气,谢云朔放下心来,站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他左看右看,选了一个捶腿的小玉锤递给她。
“那你就拿这个打。”
姜姒这才有了笑意,接过小玉锤在手里把玩。
“那你把衣裳脱了,穿着衣裳挨打算什么,知道负荆请罪吗?”
谢云朔在外从没受过委屈,跟突厥人厮杀,也没被谁白打过。
但是在这一方红帐之中,软衾堆里,面前坐着姜姒这样娇色天成世无其二的美人,看她眼波流转,一缕软发搭在身侧勾勾缠缠。
如果让她打了他……
想到那样场景,有一种微妙的,从未有过的心境席卷谢云朔全身,最终归收与那一颗已经蹦跳得有些麻木的心脏。
非但不会介意,反而有种隐隐的期待……
谢云朔应了她的要求,把外衣和中衣都去了,只剩下身里裤。
精干体魄全然露出,他将胳膊递给她。
“要打哪里,只要你能解气,打哪里都可。”
姜姒没跟他客气,握住玉锤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下,虽不是全力,但也用了两分力,不是轻飘飘的。
谢云朔一动不动。
人生头一次被女子攻击,比玉锤的疼痛先袭来的,是属于她的栀子幽香。
挨了这一下,谢云朔反而心头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