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问:“云朔怎么在这没降温,没霜冻的日子着凉生寒了?”
姜姒没吭声。
不关她的事,她目视前方,定心等着谢云朔自己回话。
谢云朔又要编谎话了。
他不想让母亲知道他和姜姒尝试洞房三番两次未果的事,免得被插手管教这样的事,他不想旁人掺和,尤其是自己的母亲。
因此他还是那一番假话说辞,说自己只是做个噩梦,中间醒了没穿斗篷。
没把旁人牵扯进来。
尤其不想把姜姒牵扯进来。
简单两句话,此事便说过了,夏容漪不知道来龙去脉,自然不会深想,只说了要他当心身体。
这一番注意,又见谢云朔嘴唇破了,又问:“不对,你这嘴上泛红破皮怎的回事?”
这时候,姜姒看了谢云朔一眼。
她等着他答话,只是好奇谢云朔会怎么说,谢云朔却以为她在害怕,怕被告密。
或是怕他随意把两人私事说出来。
他心想,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谢云朔此人,知道自己性子不好,有些目中无人的傲气,但义气这一块儿,他认第二,无人认第一。
姜姒待他好,送他香囊、不生他的气,还愿意和他一起努力,尝试达成祖父的心愿,他已将她视作自己人了。
比从前视她为妻子这样让他不真实的关系更为牢固。
像是目标一致,同生共死的盟友,他又怎么会背叛她呢?
“用膳时不小心咬到的,无碍。”谢云朔云淡风轻地解释。
因为这事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莫说嘴唇被咬了,就算是被姜姒不慎用剪刀捅了一刀,今日他也不会透露她半句。
他们二人的事,关起门来,都是自己的事。
但是若让夏容漪知道了,难保不会牵涉到姜姒。
谢云朔这一通设想,不知不觉的,是他从未有过的,替其他人想得周到。
姜姒说的不错,他是莽夫,可有些事无需教、无需学,时候到了自然就会了。
他此番作为,在他看来是以小见大,然而姜姒根本没往心里去。
在她看来,谢云朔不把她们的帐中事往外说是理所应当。
她并不知道,谢云朔已经改变态度,和她同仇敌忾了。
因此,等下一回,他带着她一致对外时,姜姒意外极了。
当下,在姜姒心里,她和谢云朔不过是从互相不满的完全不熟,到稍微熟了些。
夫妻二人走着不同的步调,都不知对方所想,又都自信,都不去想对方是不是和自己想得不同。
回来自己住处,姜姒指使冼逸居的人,唤言清去安排请大夫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