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本能知道姜姒的一脚造不成伤害。
不仅如此,谢云朔甚至觉察到自己内心有一抹奇异的触动。
他三魂七魄掉了几丝一般
,失神地走回书房,路上还不经意地抬手按了下胸口。
他倒是没生气,可是仍躺在床上的姜姒气得不轻。
谢云朔出去后,她唤人进来,又点燃了烛台。
姜姒蜷缩坐在床角,手掌抚在被按疼的腰腹处轻轻按揉。
姜姒又气又无奈,甚至就算是气,也气不打一处来,不打一处去,不知如何是好。
今晚的种种意外,的确不能把一概罪责全都推在谢云朔头上,她自身也有错处。
只是没想到,圆房这样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放在他们二人身上,也能弄得这样复杂崎岖不顺畅。
姜姒长叹一口气,顿觉无力。
游鹿点了灯后,期期艾艾地掀帘走上前来,问她:“夫人可是腹疼?奴婢为您揉一揉。”
游鹿不敢问是什么情况。
原本夫人和公子今夜商量好了要圆房,应当是求之不来的好事一桩,怎么还不到一炷香时间,大公子就失魂落魄地走了?
她见着姜姒脸色不妙,还捂着肚子,心里一阵怕,可又不敢直问。
若真是她想得那样,她们家姑娘必定难过极了。
游鹿彷徨不断,再三揣摩后,又觉得不应该。
若谢云朔对她们姑娘动手了,不会是那副模样,并且姜姒也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谢云朔若敢动手,她必定掀了天。
看她这般小心翼翼,姜姒就知道她想歪了。
她把手递给她,在游鹿的搀扶下慢慢挪着躺下。
“他没动手,只是不慎压了我的肚子。”
游鹿凝重的眉眼霎时松泛了。
“是不经意的就好,夫人若疼,一定要与奴婢说。”游鹿温声哄,“夫人莫急,下一回就好了。”
姜姒没答话,按照平日入睡的姿势躺好,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暗暗心想,尝试一次已是鼓足了勇气,这一次的失败,让她对二人和睦更不抱希望。
心里更是一丝旖旎的念想都没有,只剩想要怀上身孕的祈愿。
这样单调乏味的由头,让人难生希冀,更没有哪怕一分向往。
也不知谢云朔会怎么想。
姜姒平躺,久久不觉困意,无奈侧身。
奇怪,换了个姿势后,一抹清明现入眉心。
姜姒心道,只要谢云朔愿意配合,无论如何,这一条道她也必定要走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