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她忽然变得不一样了,不是动情的变化,她似乎在抗拒着什么,亦或是害怕着什么。
两人分开时,姜姒已调节好了,忍住了那没来由的不安。
他看到的只是抽离后不知去处的她,但谢云朔仍心生不安,扶着她的胳膊追问:“怎么了?突然如此严肃。莫非是不愿意我这么对你。还是嫌我身上有气味?”
一看她换了脸色,谢云朔不由自主地反思。
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对?
是不是不该将她压在这假山前轻薄?不该光天化日之下忍不住心中冲动,吃她嘴上胭脂。
是不是他在军营里穿的衣裳没熏香,昨夜没沐浴,惹她嫌弃。
她这样一言不发的,让他害怕。
只见姜姒摇了摇头,人有些恍惚。
她问:“祖母当年成婚四载,随军出征。在边关种黍子,养牛羊,和祖父一样保家卫国,是不是?”
“是。”谢云朔应声,笑容也逐渐散去。
他有些猜到了:“你都在想什么,要说什么呢?”
谢云朔盯着姜姒,心脏快要冲破胸腔蹦出来。
姜姒也没让他失望:“不若,我随你一同去边关。”
她不想安安稳稳地等待。
她想要脚踏实地地过每一天,哪怕吃苦,哪怕前路未知。
如果她不跟去,即使谢云朔战死,她也只能在京中等一个十天半月之后的消息。
就在她提出这件事的同时,谢云朔一力拒绝:“不行,你不能去。边关苦寒危险。”
她这样养尊处优长大的官家姑娘,如何能
忍受那等艰苦?
谢云朔内心因为她说的话高兴,可是所有的心事、直觉都是抗拒。
姜姒紧紧地盯着他,眼神凝重、坚决、不甘。
“不行你怎么能去?此事不能儿戏。”
不知为何,谢云朔甚至心生一缕细细密密的惧意。
姜姒面容不变,某种神色似蕴着热气的茶水,渐渐冷却。
“我为何不能去?”
“去边关镇守御敌是儿郎的事,你该留在府中操持家事,等我回来。”
姜姒久久未答。
恰假山外走过一群客人,说说笑笑。
两人默契分开。
谢云朔扭过头:“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前面还有事,我先走了,不要再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