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朔点头,姜姒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同他告状。
“今日还见着你表妹她们了,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
她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人,有不愉快,她自当说出来。
她介不介意是一回事,但自己不能吃闷亏。
谢云朔问她:“她们说什么了,说你?”
他眉心压低,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谢云朔知道柳蔚宁她们都是家中宠坏的娇娇女,从前也有他与姜姒不合的缘故在其中,柳蔚宁她们说起姜姒来,没几句好话。
如今他和姜姒结为夫妻,若她们还是如此,改日他会亲自警戒几句。
姜姒这次与他说话,是坐在谢云朔的隔壁,细润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了敲。
“也没说什么太难听的,无非就是笑话我,做了你夫人,还做这副不上台面的打扮。我觉得我穿得不失礼节,何故如此挑剔,依你看呢?”
这问题交给谢云朔,顿时令他警铃大作。
他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合?
谢云朔从小到大,待过最多的地方,除了府中就是书院和军营,没怎么与女子交谈过。
更遑论她们的衣衫、饰品。
他自己的衣裳,都是言清和母亲她们安排张罗,他只提出自己的喜好,其它一切都由他人代劳。
谢云朔不懂绫罗绸缎,不懂织纹,更不懂配色,最简单的就是黑、玄色、白。
他不懂这些,只有一双眼睛审辨。
姜姒要他的说法,谢云朔不能不诚心回答,若敷衍她,以她的灵醒,断觉出来他话中有假,定又会不高兴,说话来堵他。
因此,谢云朔专注地望着她,视线缓缓扫视,观看她的衣着。
姜姒返回时,换了一身衣衫,重新梳妆发髻,不过区别不大。
她与同样
年龄的女子确实很是不同。
柳蔚宁她们似乎常穿浅色,胭脂色、藕粉、桃红之类艳丽娇嫩的衣衫。
姜姒偏爱墨绿、酱紫、靛蓝、鹅黄这样浓郁的颜色。
她常穿的衣衫,衣料柔软,缂线纹路并不复杂。
配上白色中衣,露出段段袖口。
如此浓郁,如此耐看。
谢云朔的视线,落在她光洁的侧脸处,没有看进眼睛里。
视线下移,只见一截雪颈被衣领半掩,柔美线条延伸。在墨绿的衣领衬托下,她的肤色宛如白辉,腻如细瓷。
谢云朔一惊,眼神像被烫到一般快速挪开,落在她衣袖上的纹样,又看到了她的手,眼神再度快速挪开。
谢云朔缓缓地,不露痕迹地轻提一口气,正色说:“或许看习惯了,只觉得你的衣着打扮很配你,并没有沉闷老气,反而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