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姒让丫鬟们陪着谢清菡随意玩耍去了,她自己拎着小篮子,打发时间似的随手摘几个果子。
大多时候都和萧蔷月她们说着话。
谢清菡不在跟前,几人说话无需顾忌,才敢敞开了说。
这几日姜姒经历的种种,不偏不倚的都说与她们听。
还有昨日,她说想在院子里种牡丹,谢云朔没同意之事。
几位知心姐妹自然是一通怒骂。
牙尖嘴利的萧蔷月:“呸!我就知道谢云朔不是什么好人。不过种两株花,能怎么他的?真是独断,过分。这日子谁能过得了一天?”
说归说,其实姜姒自己反而还好。
她叹口气,对她而言,眼下最严重的问题,是她要和谢云朔在十一月出征日之前,最好传出喜讯的大事。
正在怨怪谢云朔不体贴人,待人不好的几位姑娘,听了这话,顿时齐齐噤声,不知说什么是好?
乍一听这事,就如同听到有人说这苹果树上结了梨一样离奇。
众人不敢想,也想不到,姜姒和谢云朔若有了孩儿是什么样的光景。
她们二人,莫说行周公之礼怀上身孕,眼下只是双方客客气气的都难。
这样的状况下,谢云朔的祖父提出那样的要求,太强人所难。
姜姒又补充说:“谢云朔说无需太过在意,一切随缘即可。”
“那你呢,你怎么想?”秦知宜问她。
姜姒其实已经想了多次了,因为说的事关系严重,她少有的开口时有几分迟疑,言行都有显然不习惯的不自然。
“我能,若留个后,有子嗣傍身,也能陪着我。”
身为她的好友,秦知宜她们能看出来,姜姒有心事。
她很少有这样说话做事带着几分沉重,以及不自信时。
哪怕说出的话已有了结论,仍然带着消却不了的犹豫、彷徨。
秦知宜站在她身旁,递给她已剥开,带着皮的橘子。
“我尝了一瓣,这个不酸,你先吃一些。”
姜姒接过,吃两片橘瓣,正了正心。
随后,她徐徐对她们说了那个梦。
如果没有谢云朔祖父的叮嘱,没有那个骇人的梦境,姜姒压根没想过留后的事。
她以为她和谢云朔是一对形同陌路的虚假夫妻,既然都分房睡了,等闲不会再聚到一处,没有任何契机会让她们完成欠下的洞房花烛夜。
俗话说“十年车夫,舟上色变。”再是经验老道的人,遇到不熟的事也会彷徨不知所措。
更何况此事涉及到她与谢云朔两个人。
令姜姒犹豫的,是该着急,还是真不当一回事同谢云朔持一样的态度。
连平时最爱说话出主意的萧蔷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