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婵能做到,所以才一直是舞婵陪她下棋。
谢云朔这句话,说到了她心坎上。
除了不想与他下棋,姜姒也想知道,他的棋艺精进到了何等程度。
有了主意,姜姒并未直接回应他,而是唤舞婵上阵:“来,你来持黑子。”
舞婵应声。
她这态度分明,谢云朔明了,起身来到姜姒身后。
舞婵在对面坐下。
这样的场面,恐怕只有他们这两个不拘小节的人身边才会发生。
丫鬟坐着,主子站着。
姜姒不觉得奇怪,谢云朔也没觉得奇怪。
舞婵因为要下棋,只能落座。
言清在外煮好了茶,进屋来看到这一幕暗惊,又进几步,见到桌上棋盘,才懂了落座的丫鬟是要陪夫人下棋,神情遂归复如常。
公子站在夫人身边,是要指点
她。
也是两个主子心宽。
言清放轻脚步,走近轻声问:“奴婢给公子端个绣凳来坐?”
谢云朔没回头,回绝说:“不必,站着即可。”
他站着更方便纵观全局,看姜姒的棋路。
然而对姜姒来说,感觉身旁像杵了一根柱子,还拦着她的光。
她觉得他有些碍眼,哪怕只是碍着一些余光。
“你还是坐下吧,站在这儿拦着我的光影。”
“行吧,拿绣凳来。”谢云朔不再拒绝。
可是等丫鬟把绣凳端过来,放在姜姒身边,谢云朔坐下,两人反而凑得更近了。
姜姒一侧头,就是谢云朔的脸。
她心一惊,脱口而出:“你还是站着吧。”
谢云朔盯着她,抿唇,唇线微微延伸,一副欲言又止。
“你到底想让我坐着还是站着?”
他现在坐在她旁边,一开口说话,那道低醇的声音便仿佛在姜姒的耳畔,低沉,清晰。
姜姒说道:“既然你不怕累,那就站着,坐在这儿,我……”她想不出要说什么,有几分难以启齿。
谢云朔无奈,只好又站起来。
平心而论,让他坐在姜姒身边,他也觉得不自在,因为要看她面前的棋盘,需得微微倾身,两人的位置因此离得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