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利落、张扬自信,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恰到好处。
在姜姒像对待自己家人一样,在谢将军夫妇面前说这话的这一刻,众人都不免惊讶,这个儿媳竟还有这样一面。
夏容漪夸赞她有心了。
姜姒说着:“昨日母亲给冼逸居涨了例银,母亲关怀,小辈更当爱戴,咱们一家和和睦睦,比什么都好。”
谢云朔望着姜姒的背影,有片刻失神。
姜姒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突然从一只长满刺的豪猪,化身成了一只圆滚滚毛茸茸的银线波斯猫。
看父亲母亲的眼神、脸色,就知道他们此刻欣喜愉悦,被她哄得心肠发软。
她在他面前可不是这样的。
莫说说两句好听的,连个笑模样都吝啬给。
这让谢云朔十分机警,总觉得姜姒这样是因为有事相求,所以使尽浑身解数讨好父母双亲。
她有什么事需要父母做主?自然和他有关。
他都已经把正房让给她了,她还想要怎么样?
谢云朔心中存疑,一直等着等着,可迟迟不见姜姒开口。
可等她与父母亲一通嘴甜好话说完,也没有提及他一个字。
随后,夏容漪让她快坐下,姜姒坐下喝茶才停了嘴。
她喝两口温热茶水,心情愉悦。
虽说这不是在自己家,她有一两分刻意在里面,可是谁不希望自己的生活诸事顺意,少几句埋怨挑剔,多几句关怀笑语,哪怕是虚情假意也好的。
姜姒不会顾及那么多,她觉得好便是好。
待二弟三妹来了,一家人用过早膳,两人回到冼逸居,谢云朔还没想通,姜姒忽然嘴巴抹了蜜一样是什么图谋。
他有些看不懂她了。
尤其一回到冼逸居,她刚才在知行斋父母亲面前那讨人喜欢的面貌收敛了回去,不见一丝痕迹。
目光扫过他时平平淡淡,既看不出讨厌,也看不出有所变化。
谢云朔不再琢磨她了,按照昨日所想,出了门前去演武场。
无事可做,他预备与府兵对练枪法。
骑兵多用长枪。
谢云朔的游龙长枪以铜做身,重达近百斤,旁人举起都费事,他可单手耍得虎虎生风。
因此,长袖下面,手臂举起发力时,是长年累月舞枪成就的精壮铁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