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低娶高嫁,既然要结亲,双方便是平等的。若娶我们家女儿,他们谢家没有得益,他也不会肯。所以你记住,腰杆硬气些,进了谢家的门,你就是堂堂正正的少夫人。”
得益于姜父姜母多年来教导姜姒品行心性,她自己性子又直率,所以活得坦坦荡荡,从不委曲求全。
此时将军夫人夏容漪正在说话。
她面上保留着得体微笑,坐得端正笔直,下巴微抬,徐徐说道。
“届时,谢府的纳征礼,除规矩上必备一应吉物之外,聘金六千两白银、金器十件、玉器十件,珍珠十斛、锦缎百匹等。姜大人与夫人可还有什么要求?”
夏容漪开诚布公地谈起了将军府要给的聘礼。
这门亲事意义非凡,因此他们给的无论是礼品、聘金还是珍宝,都是数一数二的规格,却还会问姜家父母的意见,也算是有诚意,若不满意,还能再添置。
可是任谁来说,这也是一份丰厚的聘礼。
若换了没见过世面的小官之家,恐怕听了她这一番讲述之后,神情都要漏了怯。
那便是会招人暗暗耻笑的。
不过,姜母冯清祉听了那些聘礼之后,面上仍是神情未变。
尽管他们姜家是普通的官宦家庭,姜父的俸禄维持阖院上下的嚼用生计,有盈余却不算多。
有一间铺子,有几十亩田地,养着几家佃户,不算什么大富大贵,在京中不起眼。
预计给女儿准备的嫁妆,远远不及谢家给的这聘礼。
可她并不因此动摇自卑。
代夏容漪说完过罢,冯清祉缓缓点了点头。
“将军府礼仪周全,聘礼丰厚,我与夫君都没有什么异议。”
既不会觉得他们谢家给得多,也不会觉得谢家给得少,这是他们该做的。
姜家也不是那等借机要挟人狮子大开口之辈。
无论是商谈还是对峙,姜父姜母所求,都只是女儿嫁入谢府之后能够过得好。
那么,在议婚时期,只要谢家公道懂礼节,他们不会说什么有损女儿颜面之事,让谢家不满。
当然,更不需要委曲求全,贬低自我,抬高对方。
人有风骨,有姿态,才能得人尊重。
双方父母谈话完毕后,谢家一家人道别离开。
出门后,上马车期间,夏容漪悠悠舒了一口气,手放在谢将军递过来的掌心上,由他亲自牵着上马车。
她同他说:“从前不熟悉,今日议亲,见到这姜大人和其夫人,都还不错。”
谢将军点头道:“都是清醒明事理的人,误打误撞地和他们家结亲,也不是坏事。”
谢云朔没有进马车,而是在外骑马,随行马车左右。
作为未来的新郎君,他今日随行一同上门,礼节周到,该做的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