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她前段时间夜戏多,昼夜颠倒。司黎立马保证,这些她以后都会注意的。
可医生听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叹息地告诉她,她的孕酮数值显示的确是怀孕了,可另一项hcg值却只有八十多。按照她说的日期,B超排除宫外孕的可能,那么她可能是有生化的迹象了。
什么叫生化?司黎当时不明白这个词。
医生言简意赅地回答她,很抱歉,这个孩子您可能留不住了。
那有什么办法能保住?
这是司黎听到后的第一反应,她想保住这个孩子,不惜代价。
医生无奈只能给她打了保胎针。油性的药水注射在皮肤下,吸收得慢,针眼处鼓起来,洗澡时水淋在上面都疼。
但五天后的清晨,还是见了血。
没有哭泣,没有眼泪,司黎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还淡定地跟医生约了复查的时间。
她当时唯一的想法是庆幸。
还好,她没急着告诉江修暮,不然那男人一定会放下一切跑过来,然后扑个空。
一般流产后都要休息半个月,民间叫坐小月子。司黎也怕落下病根,这方面多加注意,但拍戏还是不能耽误的。
那段时间胡珍陪着她拍戏,还以为她转性了,竟然放弃冰咖啡,开始捧着保温杯喝热水了。
可也没坚持多久,一周后,检查无恙,她就又恢复了从前的德行。
在拍最后一场分别的感情戏时,导演喊完“咔”,场中间的女主角却没有站起来,依然在跪地痛哭。
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她在即兴发挥,摄影师的镜头也没停,围着她运镜,忙着将她每一分的痛苦都记录下来。
大概过了几分钟,胡珍在旁边看得不对劲,强行叫停了。
“怎么了你?”出不来戏了?
哭得眼睛通红的司黎没事人一样拍拍灰,吸吸鼻子,问她,“演得还行吧?”
胡珍打量她两眼,实话实话:“都不像是演的。”
“那就行。”她转身就走了。
胡珍看着她的背影,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可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
戏拍完,司黎就带着这种“不对劲”回到了家。
那天晚上,江修暮参加了一个百日宴,回来的晚了些。
一开门,就看见司黎坐在靠近门边的小沙发上等他。
“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怎么这么晚?”
两人同时开口。
看了她一眼,江修暮露出微笑走过去,司黎也站起来,抱住他。
“是梁行长的外孙过百天。我不知道你今天回国。”
司黎给他解领带,闻言愣了下,又很快收起心绪回答他,“拍完没事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