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开都开了。
要是真有魔鬼,犹豫的这几分钟早都跑没影了。
司黎掀开箱子盖,直接盘腿坐到地板上,翻里面的东西,最上层是一叠带字的纸
她扫了两眼,英不英、法不法的,看不懂。略。
嗯?下面的有点意思,是他们的毕业照。那时候女生都站前面,男生站后面,她个子高,所以也站在了偏后面的位置,江修暮就站在她身后。
十七岁的她可真水灵啊,司黎开心地捧起照片,自豪地亲了亲照片上无比青春靓丽的自己。至于后边那个狗男人勉强能看吧。全靠旁边人衬托。
再往下,是塑封的“奇怪”东西。
司黎一打眼就看出来了,这不她无聊涂的答题卡嘛。这他都留着?还上锁?
她“啧”了两声,这狗男人是真闷。骚啊。那么早就暗恋她了,还憋着一点没表现出来。
不过也正常,她当时那么水。嫩,谁能不喜欢呢。她拿起旁边的毕业照,忍不住又亲了两下。
再下面,司黎看了一眼,笑容渐渐收敛。
还是一张照片,不过是泛黄陈旧的老照片。
前排是两位老人家,他们中间坐着一个小男孩,椅子后面站着爸爸妈妈。
没有太多的装点,背景是最普通的红色,但这才是一张地地道道的全家福啊。
司黎小心地取出这张照片,仔细地看了会儿,试图找出男孩身上她熟悉的那个人的痕迹。然而,除了相似的朗目疏眉,她竟然看不出二者之间的一点关系。
变太多了。气质和笑容。
至于原因司黎拿出压在箱子最下面、被透明文件袋装着的一张旧报纸。
是《海城晚报》裁下来的半张。
晚报只是给群众看的下午茶,连标题都没那么正式:【四年前的“江家案”,今日终于沉冤昭雪】
她通读了一遍,视线停留在结尾处,“特别致谢司老先生为此案侦破提供的关键证据。”
这几个字就像掉进汤里的老鼠屎,毁了整篇新闻的真实性。
司黎放下报纸,垂着头沉默了会儿,终是忍不住暗骂一句“笨蛋”。
这东西也值得他压箱底留着?还不如多放几张她的照片。
司黎把东西一一按照原样放回去,箱子重新上锁,放进柜橱深处。周围其他东西,她连灰都没擦,全都归于原位。
整理好后,她拍拍手上的灰,起身往出走。走出两步,司黎又禁不住回身,看向那个柜子,轻声呢喃:“傻瓜。”
她爷爷那个老混蛋的话有半个字能信吗?
信他还不如信世上有鬼。
天下第一大傻瓜。
司黎恨恨地叹了口气,最终默默垂下眼睫,转身离开这地方。
傍晚,江修暮推开家门,闻到了一股米饭的香气。
“阿黎?”他往里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