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排排队,拍杀青照。
一套程序忙完,时间也不早了。
司黎在去市里机场的车上闭目养神,只有胡姐跟在她旁边。
原定计划明天白天一起坐车回沪市,但司黎坚持今晚就要回,胡姐怕她扯出什么幺蛾子,只有跟着才放心。
留下小朱和司机收拾东西,明天慢慢回。
深夜的航班头等舱人少,有两位空姐来找她合照签名。
等飞机平稳飞行后,客舱内灯光一暗,周遭变得安静。
司黎闭着眼睛,不知不觉睡了一会儿。
还做了个梦。
梦里的少年鼻青脸肿,光着精瘦的上半身,坐在路边的花坛,别开脸闷闷地对她说:“反正。。。有我在,就不能让你挨打。”
而十七岁的司黎单手夹着烟,另一只手举着瓶子,面无表情地往他肩膀上的伤口倒酒精。
吞云吐雾地想着,她爷爷可真是养了条忠心护主的好狗。
*
飞机落地,胡珍亲自“护送”,看着她进的是自家门,才放心离开。
听见门锁转动,沙发上闭目休憩的男人回过头。
司黎像是没看见他一般,把包扔到他面前的桌上,径自回房间洗澡。
等再出来时,她包里常用的东西,都被整理出来,规矩地摆放好。
旁边还有一摞敞开的文件,以及一支笔。
“签哪。”
身侧的沙发一陷,她半干的头发擦过他的西裤内侧,留下几道深色水痕。
“这里。”
等了她半夜,男人声音里夹杂些惺忪倦意。低沉沉的,仿若马克杯里浓得化不开的黑咖啡。
她快速地签,他在旁边看,签完一本换下一本。
所有文件都签好,她把笔一扔,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江修暮把差点滚到地上的笔及时捡回来,扣上笔帽,竖直地插好在笔筒里。
接着他站起身,开始整理每一份文件,确认一遍没有遗漏的,一一装进公文包里。
“你今晚就住这儿吧。”
司黎身体前倾,从烟盒里摸了一根出来,含在嘴边,低头去碰打火机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