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个洁癖、强迫症、整理癖,但还挺宜家的。她想,至少能少请一个清洁阿姨,这也太省钱了。
收拾好整个房间,江修暮洗过手回到她身侧坐,垂眸思考,该怎么劝她放弃演员这一行。
实话讲,他还是想带着她定居国外。
要是她能彻底抛弃现有的事业,切断和国内的全部联系,重新开始,那是最好的。
如果她真得特别想当演员,那可以在国外演一些至少不用这么拼命的戏。
这些建议怎么说能让司黎更好接受一点?
这让江修暮有点犯难。他家这只妖精着实太聪明了些,主意多又固执。
他在想事时,司黎也在思考。
她在想这男人今天心情不好,会不会是饿的?
她也是一拍戏节食,心情就变坏。
于是,在他抬起头准备开口时,司黎凑过去先问道:“我叫外卖,你吃什么?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我们吃点好吃的。”
江修暮叹息一声,满眼无奈地看着她,反问:“你觉得我今天还有心情吃饭吗?”
一般这个回答,就肯定是饿的。
司黎朝他举起打了石膏的右手,说:“你爱吃不吃。但我左手不会用筷子,你得陪我吃。”
于是,她点了家口味清淡的茶餐厅。
竹升面先挑出来一筷子,江修暮放到碗里搅得不烫了,再端起来,夹出一点喂给她。
这个待遇司黎心里美极了,饭来张口,想当年太后也不过如此吧。
趁她嘴里鼓鼓的,嚼着东西不能说话时,他蓦然开口:“阿黎,手好之后,你跟我回去吧。”
司黎愣了瞬,两三下把嘴里食物咽下去,摇头:“我戏拍不完。”
江修暮望向她:“违约金我赔。”
司黎乐了,“可我公司也有违约金。”
他还是说:“我赔。”
“艺人合同违约要赔很多钱的。”
“我赔得起。”
江修暮放下碗筷,双手握住她肩膀,认真地对她说:“阿黎,我们现在不缺钱。”不需要她用有伤身体的方式赚钱。
司黎安静下来,目光在他脸上逡巡,良久,她拄起下巴含笑道:“可我缺钱。”
说完,她就打落他的手,转身去喝汤了。
缺多少,为什么缺,剩下这些她又不说了。
沟通无果。
呆在一个房间里,两人又开始各做各的,彼此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