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听不见吧。
但是他一定能猜到她说了什么。
奥尔加终于来到了二楼。那只是一个阁楼而已。在最中心的位置,有一只悬挂的铜钟,只有挂锁在阁楼部分,钟体悬在一楼。
靠近三角形的窗户的地方,有一只小小的、并不舒适的沙发。奥尔加勉强走了过去。然后,倒在那只矮小的单人沙发上,再也没有力气动弹了。
窗外有风朝着室内涌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也带来了外界的声音。
她听到所有人都在劝阻降谷零,让他不要踏入这间教堂。就仿佛这里面藏着什么魔鬼似的。
奥尔加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短促的,类似笑的声音。
这群人真是被她吓怕了。整栋小教堂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她把枪丢了,手边连把弹簧小刀都没有。
没有用的。奥尔加心道。你们劝不住降谷零。他会来的。
奥尔加能够透过那扇三角形的小窗依稀看见下方的景象。
她看见降谷零把枪递给了一旁的风见。然后,顶着所有人担忧的眼神,不顾任何劝阻,一个人,走进了这间小教堂。
“咚——”
“咚——”
“咚——”
他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在那木质的楼梯上落下缓慢而又坚定的步伐。
“咚——”
“咚——”
……
那脚步声不断靠近,不断变得清晰。最终,停下。
奥尔加闭着眼睛。她已经很累了。但她还是能够感到有人在她身边蹲下了,很久,于是那人的体温仿佛也能越过空气传达过来。一瞬间,她好像又没有这么冷了。
这下,奥尔加终于笑了。她无声笑了起来,狼狈而又张狂。
她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就
准确抓住了那只朝她伸过来的手。很温暖,带着薄薄的茧子。
她终于睁开了眼睛,用那双漂亮的、即使在夜晚也亮得惊人的绿色眼睛,甜蜜地、温柔地看向他。
“零零。”
她的声音很轻,似是情人间呢喃的低语,带着缱绻的意味。
她缓缓地、缓缓地,在他平静的注视下,将五指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而后,带着他的手贴近了自己的脸颊,在他的手背上亲昵地蹭了蹭。
下一秒。
“啪嗒。”
她用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手铐,将两人交握的双手拷在了一起。
降谷零始终都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