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应该邀请零零来看看的,她想。
一边思维发散地想着事情以保证自己处于清醒状态,奥尔加一边心不在焉地通过气味判断来献花的人放下的都是什么花。
大多是白玫瑰,偶尔也有其他的花。人们献花时总是很安静的,奥尔加闭着眼睛,无法判断他们情绪。
想来会真正为莎朗温亚德悲伤的人应该并不存在,或者说并不存在于这个会场里。毕竟贝尔摩德可没有放任何莎朗温亚德的粉丝进场。
奥尔加是这么想的,直到她感觉有一滴什么液体落在了她的脸上。
是什么?
眼泪吗?
奥尔加的疑惑很快有了答案。她听见一个轻轻啜泣的女声,这个声音她还算熟悉,毕竟不久前才刚接触过。
“明明不久前莎朗还好好的……”
这道说着日语的声音略带哽咽。奥尔加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与之对应的名字——毛利兰。
噢!贝尔摩德的angel。
奥尔加调查过这位angel,没什么特别的。她就像是无数的日本女高中生一样,平凡地出生、平凡地长大、平凡地对青梅竹马产生了一丝朦胧的好感……唯一的特别之处大概是她的父亲,那个名叫毛利小五郎的前警官。
但是这依旧没有什么特别的。比起工藤一家,毛利兰显然不能对组织构成半分威胁。
可是她对于贝尔摩德的影响似乎有些太大了,即使贝尔摩德一直表现得不动声色,奥尔加也依旧能够做出这个判断。于是,毛利兰就成了一个危险的不确定变量。
身为组织的一员,他们本不该让外人有任何牵动自己心绪的可能性。而作为组织元老的贝尔摩德更应该明白这一点才对。
明知故犯。
大约明知故犯才是人类的天性吧,她其实没有资格责难贝尔摩德。奥尔加有些讽刺地想到,现在,贝尔摩德大概恨不得躺在这里接受这小姑娘悼念的是她本人呢。
可是毛利兰和莎朗温亚德很熟吗?为什么会有人发自内心地为一个
仅仅一面之缘的人悲伤呢?
难道毛利兰是莎朗温亚德的死忠粉?奥尔加自得其乐地猜着。如果真是死忠粉,那偶像死后她哭一哭倒是也能说得通了。
奥尔加不懂毛利兰真情实感的悲伤,也不懂贝尔摩德对毛利兰的过分在意。毕竟若是说起救命之恩,卡尔瓦多斯又不是没有救过贝尔摩德。
随着毛利兰的啜泣而来的,是工藤有希子以及工藤新一劝慰的声音。听得出来,比起工藤新一,工藤有希子语调中的悲伤就真诚多了。
是了。奥尔加想。工藤有希子可是贝尔摩德的好朋友,贝尔摩德不惜冒着被工藤优作看穿的风险也要和她当好朋友的那种。
对了,说起来——
*
现在显然正是工藤一家的献花时间。而即使闭着眼睛,奥尔加依旧感受到了一道如有实质的视线,带着探究与打量。
她几乎立刻就意识到,是工藤优作。
啧,麻烦的聪明人。
工藤优作麻烦的地方不仅仅在于他是个敏锐的聪明侦探,还在于他有一个演技精湛的演员妻子。他对于演技绝对比大多数人要敏感。
奥尔加不得不更加尽力扮演“尸体”的角色,以求不被看出破绽。她可以明显感觉到,有一只手在献花时特地掠过了她的鼻尖。
这只手属于谁自不必多说。好在奥尔加提前止住了呼吸。也好在不可能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试图去探她的脉搏。至于呼吸时胸膛自然的起伏?这一点自然早就被考虑在内了——贝尔摩德花大价钱定制了道具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