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这句话中的感叹不是作假,她是真的觉得奥尔加这一手太过惊人。虽然奥尔加这事儿办得不算特别嚣张,但其鲨人诛心的内在,却是琴酒那种开着直升机扫射东京塔的行为完全比不上的。
奥尔加“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
她还能怎么办?
诸伏景光的“尸体”不能留在组织里。考虑到所有因素,只有丢给日本公安最合适。
诸伏景光,不可以继续“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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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厅门外被丢了一具尸体。
即使不考虑这具尸体的身份,这也无疑是一种对日本公安的挑衅行为。
好在是凌晨时分,附近并没有民众目睹事发经过。
这具“尸体”惊动了幕后理事官。那个高壮的男人站在警察厅门口,面色凝重地盯了诸伏景光的“尸体”好一会儿后,雷厉风行地安排自己信任的下属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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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犯罪组织对公安的挑衅行为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无论是网络媒体还是各大报社,俱都没有任何消息被透露出来。而当时目睹了一切的警察厅工作人员则全都缄口不言。
只是不久后,长野县的某家医院被秘密转入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
彼时,诸伏高明正看着一个信封后的圆圈图案若有所思。那个信封里,装着一个被子弹洞穿的、带有血迹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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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夜晚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太阳总是会照常升起。
十一月的东京,空气中都带着冷意。即使今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天,但只穿了衬衫西装的松田阵平甫一来到室外,还是不由得被冷得一哆嗦。
在警视厅收到炸弹犯发来的传真后,他几乎没有多想便立刻冲下了楼,打算直奔通过传真内容推测出的炸弹安放地点而去。
佐藤美和子略带焦急的呼喊自身后传来,伴随着鞋跟踏在地砖上的急促声音。
可松田阵平却管不了这么多了,兀自迈着大步朝停车场走去,将搭档佐藤美和子远远甩在了身后。
那可是——他追查了整整四年的犯人啊!
松田阵平钻进车子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转动钥匙、打开空调。
实在是太冷了。
然后,他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彼时,松田阵平已经急急忙忙开着车子来到了马路上。
好在,或许是他正巧赶上了早高峰,于是车子只能被堵在马路中间慢慢朝前挪,不至于让他在急速前进的情况下因为心态崩了而危险驾驶。
透过后视镜,松田阵平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脸——可不熟悉吗?他昨晚才见过啊!
车子背着朝阳,于是车厢内显得有些昏暗。
松田阵平看见那绯红色头发的少女双腿交叠,抱臂坐在车子后排。她姿态悠闲,微微敛眸,完全没有短短十几个小时内第二次非法闯入一个警察的地盘该有的局促。
而或许是出于一个警察的职业素养,松田阵平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你没系安全带!”
刚说完松田阵平就后悔了。他看见后座的少女缓缓抬起头来,朝着他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