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不一定是阿尔萨斯。”贝尔摩德在对待有关奥尔加的事情时总是很悲观,“说不定只是长得和她很像。”
“总要去看看才知道。”安室透的语气毫无动摇。
“如果不是,岂不是浪费时间?”
贝尔摩德有些烦躁地看向窗外。她从烟盒内敲出一根烟,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将那根香烟塞回了盒子里。
可是,万一那就是她呢?安室透心道。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他也一定要亲眼去看看。
更何况,如果那真是奥尔加的话……根据那两个组织底层成员的说辞,她似乎并不愿意回到组织。
安室透握着方向盘的十指骤然收紧。
如果不是他,而是其他什么人,比如琴酒去和奥尔加对上的话……他简直不敢想象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他需要亲自去一趟才放心。
安室透没有再说话了。贝尔摩德知道,他心意已决。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有很多人都在争抢这个‘立功’的机会,但我觉得boss会更中意你的。”
“哦?”
“从那件事之后,boss可是相当信任你啊,波本。”贝尔摩德似是感慨,又似是哀叹。
安室透的眸子黯了下来。
是啊,自从那件事之后,自从……奥尔加生死不明之后。
因为安室透那如有实质的悲伤,于是boss更加信任他了。毕竟,一个卧底,是不可能为组织成员悲伤的。无论是从正反双方的立场来看都该如此,这是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安室透当时的情绪,是贝尔摩德都无法看出破绽的。那是最真实的悲伤,发自内心。
作为当时跟在奥尔加身边的四人之一,安室透本该如同诸伏景光他们三人一样被组织怀疑并严密监视起来。
可是没有。
这是你算好的吗,奥利亚?
安室透咬牙看向前方。
你知道我会为你悲伤。你也知道这样我就可以洗清嫌疑,甚至得到boss的信任。
奥利亚……奥利亚!
你是不是,已经识破我拙劣的谎言了?
我骗了你一次又一次,可你……却直到最后都在为我着想吗……
*
安室透坐在车里,透过被朦胧雾气遮挡的车窗看向不远处。在停车场尽头的石墩上,正坐着一个红发的小姑娘,她被厚重的白色羽绒服团团裹住,活像一只圆滚滚的糯米球。
他在看她。就这么安静地、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车内安静得针落可闻。
安室透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时隔大半年,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她,鲜活的、生动的。
“需要我们现在去把那位大人带来吗?”
自车子前排传来的话音突兀地打碎了这虚假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