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在此的组织的底层成员没有什么原职是厨师的,所以送来的食物也很平常。
奥尔加用叉子戳了半天,却楞是一点儿食欲也没有。胃部已经饿到麻木了,甚至都感觉不到。
不是残羹,但是冷饭。奥尔加懒得让人将食物重新加热,于是入口的瞬间,那冷冰冰又油腻的感觉瞬间侵袭了她的全部味蕾,让她的胃部也跟着一起抽搐起来。
她捂住胃,跌跌撞撞跑进了浴室。胃里什么都没有,所以奥尔加也只能干反胃。到最后,她索性直接打开淋浴,让热水劈头盖脸地浇在自己头上,才觉得不那么冷了。
明明现在是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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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被整理得很好。奥尔加湿漉漉地从浴室出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那已经被拆封后、好好地安置在书桌一角的、她“心心念念”的假面超人限量款手办。
奥尔加突然快步走向书桌,抓起手办便摔了出去。
手办砸在木制的门扉上,发出巨大的闷响。一些零件四散飞了出去,手办主体则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再发不出声响。
奥尔加又将书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拂了下去。
继而,她走向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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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大厅中,听着楼上传来的乒铃乓啷的、像是遭了贼一样的声响,两名正在打扫卫生的组织底层成员对视一眼。
“……那位——真的没有问题吗?”资历较浅的一人显然很犹豫。
在此处工作稍久的一人只朝他摇了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后,便继续手上的工作了。
不就是砸点东西?对那位来说是常态。那位的脾气可一直不怎么好,要真是发起脾气来,抄起手边的东西对着其他人劈头盖脸砸过去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而他们需要做的,就是不在那位心情不好的时候凑上去当冤种。然后,等她心情稍好些后,再任劳任怨地去收拾那有如狂风过境般的现场。
至于那些曾经被砸过的人?
没关系,小孩子的力气不至于真将人砸成重伤。况且组织会报销医药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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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房间祸祸得宛如受灾现场后,奥尔加终于停下的动作。
她在房间中央唯一还有位置站人的地方,沉默地立了好一会儿。随即,她从裤子口袋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这张纸已经被晕湿了大半,但展开后还是可以看见上面画的图像。那是一张及其平凡的脸,平凡到丢入人堆就再找不到。
但是奥尔加不会忘记这张脸,即使不用过目不忘的能力,她也绝对不会忘记这张脸的。那个在便利店试图偷袭的、第八个劫匪的脸。
奥尔加握着纸片跨过一地狼藉,找到了被她摔在地上的座机。她拿起听筒,拨通了某串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