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渡回过神来,垂眸看到正百无聊赖地倚靠在一旁摆弄自己手指的温降初,眸光一闪,“那你不用去帮帮他们吗?”
“我?”温降初轻笑出声,“不需要。”
“更何况,我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
温降初拉长语调,故意逼近沈秋渡的面颊,用面庞上的小绒毛剐蹭沈秋渡,惹起一身痒意。
见沈秋渡像小猫似地摇了摇脑袋,他才满足地笑眯眯道:“就是安全护送我家秋渡宝宝回家,和他一起睡个好觉。”
对上温降初的双眸,刚才在墙角边偷听到的话骤然钻进脑海。
“哥哥”沈秋渡小声呢喃。
“什么?”
车窗外喧嚣声沉闷,压碎他的声音,温降初一时没听清,下意识想要抽出身,却忽然发觉自己的脖颈杯沈秋渡搂得死死的。
想要说出口的话卡在了喉咙,高敏感的沈秋渡总会去提前想象自己说出口的话会给对方或彼此的关系导致什么样的结果。
如果结果不够好,即便是自己想要的,他也不会主动说出。
所以这一次,他仍然循着习惯转移了话题。
“没什么。”沈秋渡低头蹭了蹭温降初,眼底晦暗不明,“阿初,我好累,我们快回家吧。”
温降初沉默了许久,瞳孔透过车窗玻璃上看清两人紧贴的影子,视线在沈秋渡的身上游离。
他知道沈秋渡想要问什么,也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他期盼能从沈秋渡的口中听到哪怕一小句的那种站在自己利益出发点上的质问,寻常亲昵暧昧时沈秋渡也会偶尔说出一些他想要的,可都是在意识不怎么清醒的情况下。
当沈秋渡主动提出结婚时,温降初开心得要疯了,不只是因为他们有了官方层面的联系,还因为沈秋渡终于愿意主动袒露自己所想,认为自己是值得的。
可是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一种莫名的挫败感在心底蔓延,不过温降初想,慢慢来吧,他们的一生还很长。
所以最后,温降初只轻叹了口气,选择遵循沈秋渡的想法,不去点破。
“好我们回家。”
*
秦家的动作很快,在对待这种事情上,还是得专业人士出马,先前从宋氏集团潜逃的人都被逮捕归案。名下的部分产业要么充了公,要么被其他人瓜分殆尽,商圈仿佛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轨道上。
曾经声名鹊起的宋家,恍如蜉蝣撼树,只是一场虚无。
不过商圈就是如此,企业家族来来往往,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却始终是那几个。
不过最近温降初的心思完全放在了沈秋渡的身上。
前天是沈秋渡复检的日子,身体的各项指标都达到了,手术团队也一早就来到溯州市,时刻准备进行人工腺体的导入手术。
于是,在医生的建议下,沈秋渡选择了今天进行手术。
病床旁,沈秋渡换上病号服,白皙又瘦削的小臂露出,温降初心疼地替他压好被角,“怎么就是吃不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