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降初来到沈秋渡身边时,沈秋渡双眼呆滞,站在只剩最后一口气息的男人面前,垂着头,全身的阴影覆盖在他的身上。
“。。。他还有一口气。”
沈秋渡张了张嘴,干涩的喉咙让他刚开始没成功发出音节。像是在对温降初说,也像是在喃喃自语。
不知为何,温降初在身边时,沈秋渡的情绪会慢慢恢复平静,他试图低下身,可虚软的双腿撑不住突如其来的重力,让沈秋渡猝不及防跪倒在地。
突然拉近的距离,男人血肉模糊的脸也变得清晰无比,甚至他似乎幻听了,男人微微张开的唇,在喊他的名字。
“秋渡。。。秋渡。。。”
这一喊,将沈秋渡再次拉回了那个晦暗无光的台风天,他看到男人像供奉神明般跪在他双手面前,将那块被割掉的腺体接过,双眸不曾分给垂死挣扎的沈秋渡哪怕一眼。
沈秋渡完全失去了思考的力气,就连双手该放在哪里,眼睛该看哪里都不知道,冰冷僵硬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
骤然,熟悉的瞿麦香将他彻底缠住,强势霸占了他身边所有的一切。
颤抖的后背被人紧紧拥在怀里,沈秋渡第一次在这样无措的场景下,有了依靠。
温降初利用身型差,将下巴轻柔地抵在沈秋渡的肩窝,有力粗壮的一只手臂环住沈秋渡的腰,另一只手抬起,小心捂住了他的眼睛。
这次突如其来的黑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温降初。。。是我杀了他。。。”
“我无比期待这一天,可是为什么看到他死。。。我却并没有感到高兴?”
“我是不是。。。做错了?”
沈秋渡再也撑不住,彻底软下身子,感受着温降初毫不遮掩的保护欲。
理智崩溃的边缘,他像失了智般的,竟希望温降初能抱得更紧、更紧些。
让沈秋渡能感受到自己还是存在的。
现实如沈秋渡所愿,又或者说,只要是沈秋渡想要的,都不会落空。
温降初收紧了怀抱,移动身体将唇靠在沈秋渡的腺体处留下轻轻蹭着,随后又释放信息素来安抚沈秋渡的情绪。
等怀里的人稳定些后才与沈秋渡头靠头,让他们面颊上温热的肌肤相互摩挲着。
“不对秋渡,不是你。”
“是他自己杀了他自己。”
“我们秋渡什么都没做,也永远不会做错。”
沈秋渡身体瑟缩了下,却刚好让他更贴近温降初。那蛊惑人心的气息愈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