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渡不能相信任何人,也不能把自己交给谁,这是在贫民窟生活了许多年,他一直秉持的真理。
就连亲生父亲都会为了可以想要把他卖掉,更何况一个相处不到三个月的陌生人?
更何况和一个他如此喜爱的信息素在一起,他最真实的欲望就会被暴露,他不想,更不可能主动袒露自己的软肋。
因为沈秋渡不想成为人刀尖下无力挣扎的游鱼。
“好,好。。。我走,现在就走。”
温降初放缓声音,尽力安抚沈秋渡的情绪,缓缓移到门边,最终落寞的身影被暗色吞噬。
房门关上,一切湮灭。
剪刀苍白落地发出脆裂的声响,瘫软的身骨猝不及防掉落,让沈秋渡重重摔倒在地。
他的肩膀仍在颤抖,腺体疼痛得更加厉害了。
沈秋渡强撑着理智,从抽屉里摸出两管廉价的抑制剂,毫不犹豫地插入身体。
廉价的抑制剂渗入进身体,会伴随强烈的副作用。头痛、恶心、高烧。。。可这些对现在的沈秋渡来说,都不算什么。
只要今晚的行动一切顺利,就算是死,他也无憾。
抑制剂注射后的半个小时,腺体那块终于不再剧痛,沈秋渡艰难地从地面上爬起,刚一呼吸,浓烈的凌霄花香味涌入鼻尖。
神经瞬间紧绷,刚才。。。可真是太险了。半个小时后过去了信息素都如此强烈,更别提和温降初待在一起时是什么场景,沈秋渡是想都不敢想。
所幸,或许是因为不同层级,温降初的反应并没有太过剧烈,更没有想要标记他的心思。
想到这,沈秋渡抿了下唇,心脏有些闷闷的,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他快速摸到手机给徐昼野发了消息——
【时间提前,我现在去车库等你。】
沈秋渡稳定了下心神才悄悄打开了门,从门后探出个脑袋小心打量者二楼走廊。
天已经大亮,时间来到上午十点钟,沈秋渡几乎提前了12个小时,可现在离开温家,是他能想到最好的选择。
走廊空无一人,更无半点声响。沈秋渡轻手轻脚地出了屋子朝楼梯走去。
他的房屋右侧就是温降初的卧室,若要下楼,一定会经过温降初的房间,只是现在他的房门被关紧,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路过时,沈秋渡是听到断断续续地水声,应该是温降初在洗澡。
沈秋渡松了口气,手心刚覆上楼梯杆子,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轻佻的男声。
“你要去哪?”
突然的声音让绷紧着身体的沈秋渡一晃神,差些踏空了台阶。他回头看去,薛山客正穿着深蓝色丝绸睡衣,懒散地靠在门边,一脸玩味地注视着沈秋渡刚才偷偷摸摸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