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昼野攥紧手指,眼底笑意瘆人,“我就是要让温降初知道,他在意的人最后都会离他而去,这是他活该。”
说出口的话淬着寒意,刺耳又让人作呕,这样难听的话,可徐昼野却表现得很平淡,似乎这些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
又或是,他已经说了千千万万遍。
沈秋渡垂在暗色的手搓了搓衣角,身子一大半隐入座椅,完全像是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小透明,听着徐昼野的话,他没有任何表现,而是转移了话题。
“你要带我去哪儿?要做什么?”
“我让人带你父亲先到我家来,等你们见面后,我会派人将你们带去机场,离开溯州市。即便温家在溯州多么只手遮天,他也没办法在别市肆无忌惮。”
“之后,我会让人将你母亲单独送到你们的目的地。沈秋渡,如果可以,最好一辈子都别回来了。”
徐昼野带着沈秋渡来到了徐宅,徐宅位于一片湖海边,人烟稀少,不远处便是一座大桥,通往邻市。
“那儿是哪里?”沈秋渡指着大桥问道。
徐昼野随便瞥了一眼,没有多想,“露水湾大桥,怎么,你不知道?”
沈秋渡盯着露水湾大桥许久,有些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不知道,第一次听说。”
一句简单的谎话,就这么被沈秋渡面无表情地说出了口。湖边的空气浓浊,搅得他心脏难受,紧绷的神经下,他显得格外亢奋。
徐昼野完全没察觉沈秋渡的不对,带着他径直走进徐宅。
徐宅里空无一人,厚重的窗帘拉到死,几乎没有光亮,一屋子只剩下一盏暗灯,借着那暗灯,紧跟在徐昼野身后的沈秋渡才发现一抹匆忙的身影。
她快速移动,佝偻着身子凑到徐昼野耳边小声嘀咕着。
“把医生喊来,要是不治疗,就别管他,死了最好。”
徐昼野声线凉薄,像在处死一只倒霉瘦弱的蝼蚁。眼看那婆婆还要说什么,徐昼野不耐烦地打断她,“好了!他的事我不想再听了!”
“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把他锁起来,不要出来害人。”
沈秋渡在一旁冷眼旁观着略微失控的徐昼野,只闻到那空气里弥漫的果香,越来越浓郁。
那婆婆应了几声,小心翼翼地打量了眼沈秋渡,见与他对上,又惊吓到快速回避,拖着沉重的壳消失在暗色下。
沈秋渡隐约看到那婆婆上了二楼,随即便传来剧烈的闷声响,男人尖锐的怒吼声传来:“徐昼野!你为什么还不去死!为什么!”
“放开我!老子没病!你竟然敢把我锁起来?!老子要杀了你!”
这样的场景沈秋渡自小见过很多次,因此并不觉得害怕或是惊讶,只是徐宅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