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渡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他不配。
不配得到这些。
在母亲亲手割裂他的腺体时,他早已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
*
沈秋渡独自一人在屋内待了很晚,眼神空洞,浑身无力。但所幸先前对温降初的目的存疑,他的情绪没有波动到开启保护机制。
骤然,房门被人敲响,温降初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秋渡,你睡着了吗?”
温降初应该是刚刚结束公务,一到家便直奔沈秋渡的屋子。
真是半点都害怕他这个载体逃跑了吧?
听屋内没有声音,门把手转动了下但转不动。
沈秋渡闭上眼不愿去管,反正他上了锁。
结果没过一会,他听见了钥匙在门芯转动的声音。
他震惊起身回眸,便看到温降初一手提着钥匙,另一只手正端着一碗装有煮好的药的瓷碗。
“秋渡,是不是我吵醒你了?真抱歉。”
“不过这个点是医生嘱咐你要喝药的点,不能耽误的。”
所以急着回家就是要给沈秋渡喂药吗?
沈秋渡在心底冷笑了下。
真是害怕他这个载体有任何生命危险啊。
温降初坐到沈秋渡身边,将那闻着就让人忍不住作呕的药汤端在手心,“秋渡,你身体还没好全,我来喂你,好不好?”
沈秋渡侧过脸,试图用不说话来冷暴力温降初,让他知难而退,可温降初貌似会错了意。
见沈秋渡的目光落在他端着的那瓷碗上,失笑着,“秋渡不用担心我被烫到,这瓷碗虽是明朝时期的藏品,可内里我特地命人在后期加了道工序,可以适当隔绝一些热度,不会被烫到的。”
“我没有。”
沈秋渡没明白温降初是怎么想到这一层的,但还是僵着身体固执地回应。
他现在不想和温降初多说一句话!
“好,没有没有,秋渡说没有就没有。”
温降初轻笑着,貌似将他的执拗当成了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