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食堂,人已经散去,那张桌子上只剩陆文宾。
陆文宾抬手搓下巴,斟酌着如何说委婉,他不想伤害高中生的自尊心。
三枚金戒指晃来晃去,他说:“你有什么困难吗?”
舒穗摇头。
“既然没有生活困难,为什么去花店兼职?学生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学习,你学习成绩怎么样?”陆文宾笑笑,看见女生绷紧身体,“别紧张,我就是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莫名地,舒穗有些羞耻,好似生活被戳开口子。
思忖片刻,她答:“我想锻炼能力,增强综合素质。”
陆文宾没有追问。他拿出手机,调出和校长的聊天记录,递给舒穗:“我不了解现在的教育。你们高中生压力很大吧?你觉得奖学金设立的合理吗?怎么改合适?”
这不是学生能参与的事情,也不合规矩。
舒穗推拒手机,忙说:“陆老师,挺、挺好的。”
陆文宾瞥了眼敬鹤凌,男生明显对他有敌意。
四十岁的人不至于和十几岁的小孩过不去,他没所谓地笑笑:“挺好的就行。”
挺好的就行。
舒穗汗流浃背,霎时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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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板报第一名有奖金的事情不胫而走,奖金金额越传越离谱,从一共1000变为每人1000。
细则公示贴在楼下,谣言逐渐平息,学生羡慕不已。
羡慕嫉妒恨,通常递增出现。
顾悦闷着气,她亲眼看见了敬鹤凌和舒穗在校园楼里交谈,又从朋友那里得知黑板报的创意是舒穗提出来的,骄纵的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平平无奇的晚上,校园墙上挂着一篇帖子。帖子暗指此次黑板报评选不公平不公正,有人走后门,xx同学和设立奖金的社会人士先前认识,并且有特别的关系。
“特别的关系”隐晦神秘,引人遐想。
空口无凭,有人匿名爆出酒店名称。
舒穗浑然不知,直到于清岚将帖子截图给她。
她才发现,好像是在说她。
子虚乌有的事情,她没有为自己辩白,本以为事件会随着时间沉底,又过了两天,舒穗走在楼道里,发现不少同学对她指指点点。
恶意的目光混杂着评头论足。
甚至有人会专门来班级门口找她。
次数多了起来,舒穗不适,直犯恶心,不敢与人对视,尽量减少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