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突兀又紧张的一声。
下一秒,人已经被他攥着手腕扯到了身前。
眼前,是谢知珩近在咫尺的宽阔胸膛。两人离得太近,她几乎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炙热体温,属于谢知珩的气息无孔不入地钻入鼻间。
她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头顶的声音也不知何时变得干哑:“念念刚刚把球吐出来了,在你身后……”
是在跟她解释为什么突然拉住她。
“哦,噢。”温初念浑身僵硬着,手脚并用地从他身前起来,“谢……谢谢。”
眼前是她毛茸茸的发顶和通红的耳廓,谢知珩的喉结不太自在地上下滑动了下,顺势松开攥着她的手。
等温初念坐直身子回头看,自己刚刚后退的地方果然安安静静地躺着一颗剑麻球。而罪魁祸首正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甚至翘起尾巴喵了声。
温初念:“……”
这么闹了一下,那种久违的尴尬再次席卷而来。
温初念没办法再像谢知珩来前那样毫无顾忌地跟念念玩,索性退了点儿,和他并肩坐着,装作若无其事地找了个话题:“上次我来的时候好像没见到它。”
谢知珩侧身拿过茶几上放着的茉莉花茶,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杯身,应道:“嗯,前阵子太忙,把它寄养在小区外面的宠物医院了。”
“你平常工作很忙吧,没时间的时候都把它寄养在宠物医院吗?”
“如果离开时间比较长的话会把它寄养在宠物医院,或是寄养在朋友家,平常照料不到的话会有专人上门来。”
温初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果然金钱才是王道,就算再忙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那边,念念还在叼着球打转。一个没留神,球滚到她脚边。
温初念伸手捡起,往客厅另一边丢去,见念念追着球跑过去,又问:“它今年几岁了啊?”
“快四岁了,再过几个月就是它生日。”
“生日?”她有些好奇,“它一出生你就把它接过来养了吗?”
谢知珩解释:“不是,是我捡到它的日子。”
“念念是捡来的?”温初念诧异地扭过头,有些难以置信。
“嗯,之前在公司楼下捡到的。”
谢知珩说得轻描淡写,隐去了所有细节。
没有告诉她,念念其实是在一个大雪夜捡到的;也没说那天他其实特别想她,所以才会给它取了这么个名字。
那天,他从录音棚录完歌出来,时间已近十二点,整栋公司大楼只剩他们那一层灯火通明,其他部门的人都下班了。
他戴上帽子和口罩,乘电梯下来。天气太冷,又下着雪,外头除了寥寥几辆路过的车,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那年,他出道还不满一年。虽然乐队发展势头不错,包揽了那年许多音乐奖项,但说到底还是新人,公司给予的待遇远不如现在,个人助理什么的还没有。
他随意将卫衣上的帽兜拉高,象征性地做个遮挡,一个人沿着公司门前的花坛往外走,打算到路边扫一辆共享回去,反正住的地方也不算远。
刚走了一半路,黑暗中忽然传来几声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叫声。他停下脚步,凝神听了会儿,终于锁定叫声是从花坛里发出的,当即俯身扒开花带,果不其然看见一个白色的团子。
天寒地冻的,那白色团子就紧紧蜷缩着身子,躲在一簇比较茂密的花团边,整个身子都瑟瑟发抖。看见有人来,只微弱地又喵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