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疫情出现,两人已有许久没有去远地方玩过。
刘伯明答道:“陪你才是最重要的,你下半年就大三了,得开始准备实习。等以后毕业了结婚,就没时间陪哥了。”
静止在两人身间的时间骤然提起,杨泓凝视刘伯明的面容,情不自禁地抚摸上他眼角的细纹,怅然道:“哥你三十一岁了,时间好快。”
刘伯明笑笑,握住杨泓的手,说:“你也快二十一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了。不过你大学两年怎么一直没有谈恋爱?我听曹惠说你在学校很受欢迎的。”
这么久了吗?杨泓跟刘伯明在一起生活也有三年,两人每天都会发消息,多数周末黏在一起。哪怕是暑寒假,刘伯明去公司上班,杨泓都要跟去看看,跟皇帝微服私访一样。
杨泓即将二十一岁,人生走完一小段,然这一小段生命里都有刘伯明的存在。他侧身躺在刘伯明怀里,闷闷道:“你想我谈恋爱吗?”
“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可以试试,”刘伯明说话时胸腔有轻微的震动,内里的心跳连带着话全部滑进杨泓耳里,“人总要长大,小泓哥哥只能陪你一段路,不能陪你一辈子。”
“什么意思?”杨泓仰起头,眼帘映入刘伯明清晰的下颌线,“你谈恋爱了?你不想陪我一辈子吗?”
“没有。”刘伯明摸着杨泓的头发,笑着说:“哥当然想陪你一辈子。但哥无法像你老婆那样陪你做很多事,人生是阶段性的,你过完这个阶段就会过渡到下一个阶段,你的下一个阶段就是成家立业。”
微凉的雨丝从窗户飘进,杨泓抱着刘伯明的腰身,耳朵贴在他心口,鼓起勇气道:“等你恋爱了,我就恋爱。其实我也想恋爱,看到别人打嘴嘴,我也想打嘴嘴。”
刘伯明:“……”
他静静地梳着杨泓头发,许久都没说话。
宁静的陪伴总会分别,清明过后,杨泓就开始了金工实习。每天泡在训练中心里挫锤子和磨铁。
带课的是个很凶的黑脸老师很凶,他每次过来看杨泓这个小组的操作,曹惠和杨泓就慌得很。
曹惠一紧张就不小心地车废工件,老师记了个废字,冷冷道:“你们班要是有人挂科,我第一个挂你。”
曹惠垂头丧气的,杨泓道:“别紧张,我听很上届学长们说这个老师人很不错的就是嘴上犟。”
这时在巡视的老师一个眼刀扫来,看得杨泓当场立正。
金工实习的两周,正逢五月中西安天气正炎热的时候。杨泓每天身边灰尘飞扬,火光四射,大汗不停,手臂来回高强度的频率让他每天晚上洗澡都没有力气。
曹惠来回不停地挫着一把锤子,转头看杨泓细长的毛料,奇道:“杨泓你这是在挫什么?”
杨泓答道:“钢笔。”
他转头翻从上届学长哪里借来的专业书,量好毛料的尺寸埋头就是锯!
这时秦东过来把做好的一朵钢铁玫瑰花送给曹惠,曹惠拿着锤子对他就是一顿锤!
“挫什么爱心!没收!”
老师喝声传来,杨泓看西加的钢铁爱心被没收,嘴角微微抽搐。
十四天后,金工实习结束。腰酸背痛的杨泓得到了一支手工打磨的钢笔,刘伯明拿着弟弟牌钢笔笑道:“你没刻字?”
杨泓活动着筋骨道:“我都快累死了还刻字!不要就还给我。”
刘伯明把钢笔放进礼盒里小心珍藏起来,说:“那可不行,送给我就是我的。”
杨泓看了眼刘伯明,说:“五一去哪儿玩?”
刘伯明答道:“广西怎么样?”
只要跟刘伯明一起,杨泓哪里都愿意去。
刘伯明道:“谢谢你小泓,哥很喜欢这只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