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雪衣讥讽道:“怎么不脱,小少主不是和很能习惯被人伺候吗。”
初霁定定望着人,脱就脱。
从小到大伺候他的人几百个,也不多一个快死的君雪衣。
君雪衣眉梢狠狠跳了跳。
初霁已经将外面三层脱了,现在脱里面三层。
像剥菜一样,一层层剥开露出里面的菜心。
他正在脱最后一件衣服,一个巨大的水花炸开,水混着泥将他淋了满身,抬眼望去,君雪衣已经走回去了。
初霁站在原地,气得心口疼。
河水本就不深,炸了这么一下都给搅浑了。
绝对是故意的。
挑衅他。
又挑衅他。
还恶心他。
初霁走上岸,换到稍微上游一点的位置,正好在他和君雪衣能够相隔的最远距离内。
他将最里面的衣服脱,胸口的玉佩立刻召出一层结界,谁都看不见。
他娘布了阵法在里面。
初霁一边洗一边想,便宜君雪衣了,他还没被人伺候过洗澡呢。
从他记事起,他就是自己沐浴,因为他背上有一片魔纹,是他的原型,他不乐意被人看见,而且他小时候无法自控魔力,魔纹失控连他爹都伤过,他娘就在他的玉佩里设下阵法,只要露出背脊,玉佩就会生出一层结界。
无人能窥探,也无人能打破。
想到这里他就后悔,刚刚就应该摘下玉佩,脱快一点,利用魔纹把君雪衣打伤。
一个即将要死的死人,他不介意对方多知道一点他的秘密。
狗玩意,炸了他一身带泥的水,更脏了。
越洗越气,洗好重新换好了衣服,从储物戒拿出新的发冠,他将头上的发带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
就像在踩君雪衣。
他踩死他。
等发泄够了,他才慢悠悠走回去。
走到君雪衣的位置,对方背对着他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