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沈朔道。
“因为我对殿下的一片痴心。”盛宣深情道。
沈朔冷笑一声:“数月前,你故意引本王去行宫救一名刺客;肃州时不惜以身涉险,将遗党带至本王面前;如今你又差一点害本王被御林军发现。你说你在保护本王?”
盛宣微笑道:“但殿下完好无损不是吗。没有我,殿下会更糟。”
“”对他的厚颜无耻感到无语,沈朔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你最好知道锦衣司的确切位置,敢耍本王,多得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
盛宣想起了那个该死的暗室,心里咯噔的同时,面上保持冷静:“殿下放心,我一定保证殿下的安全。”
这话沈朔倒是相信,毕竟自己还没有爱上他,他不可能先把自己害没命。
既然盛宣知晓许多信息,也不妨利用他来达成目的。
双方达成一致整理好情绪后,从墙角悄悄挪向屋后,从窗户翻了进去。
屋内没有人,沈朔和谢辛楼吹亮火折子,光线照出屋内的几方灶台,以及四处堆叠的锅碗瓢盆。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食香以及柴火味,沈朔借着火光掀开蒸笼,在里头发现了几只个大饱满的白面馒头。
谢辛楼在屋内四下转了转,回来禀告沈朔:“殿下,没有明显通道。”
沈朔放下了笼盖,对盛宣道:“带路。”
“稍等,殿下怕是误解了我的意思。”盛宣往后退了几步,保持距离道:“我知道锦衣司的位置,但不代表我知道入口在哪儿。”
沈朔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盛宣赶忙补充:“锦衣司就在尚食局底下,那些锦衣士白日伪装成后厨藏在尚食局,到了晚上才恢复身份。也就是说,眼下他们和殿下只有这一地之隔。”
盛宣指了指脚下的地砖,沈朔纹丝不动,瞥了眼地砖又盯向他:“本王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把入口找到。”
感觉到背后抵上的匕首,盛宣咽了咽口水,向沈朔伸手:“烦请殿下给个光。”
若入口就在这些地砖之中,定会有气流在通道的缝隙里流转。
因此,盛宣拿着火折子蹲在地上,看着火焰晃动的幅度,一块砖一块砖地尝试。
“本王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办法。”沈朔嫌弃地皱眉。
“最简单的办法往往是最有效的。”盛宣最讨厌干体力活,没找一会儿就累够呛,嗓音也夹不住了:“殿下想快些找到入口,不妨帮着一块儿找。”
匕首被人轻松抛起,在他头顶打了个圈又接住。
谢辛楼立在他身后,将匕首收回袖中,向沈朔请示:“属下也去。”
沈朔立在屋子中央,看着盛宣和谢辛楼在彼此对角努力找寻入口,而尚食局外,御林军一趟又一趟地巡逻,也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感觉御林军的脚步声愈发靠近了。
“罢了。”
沈朔去右边的柜子上取了支用作计时的香。
香点燃后生出的烟雾也同样能判断气流的涌动。
谢辛楼听到动静抬头,见沈朔拿着香,右边两步就是举着火折子的盛宣,随即又默默低下头。
他装作没有察觉的模样继续盯着火折子,然而下一秒却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
“借个火。”
没等他回神,一支檀色的香忽然伸入了手中的火焰,谢辛楼倏地抬头,沈朔的侧颜撞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