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有些拘谨地坐在劳伦斯牛皮沙发上,从口袋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半小时后。
薄欲从会议室里面推门出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服,额前微长的刘海往后梳成利落的大背头,这样的发型更显得他五官深刻立体,面部线条愈发锋利清晰。
贺群臣在会议室的门口等他,见到薄欲出来,一反常态的一声没吭。
薄欲抬步往电梯的方向走,瞥他一眼:“怎么了?”
贺群臣忙跟在他的身后,硬着头皮开口:“薄总……有件事要跟您汇报,啊不,更正。”
薄欲:“说。”
贺群臣吸了一口气:“陆烟的母亲的确生病了。”
薄欲的脚步骤然一停。
他转过头,眼睛微眯起来,看着贺群臣。
贺群臣头皮有些发麻,也只能实话实话:“我查了一下,是昨天刚办理的住院手续。我也是今天早上在医院偶然碰到了陆烟,才知道的这件事。”
长廊上二人对立,薄欲一时没有说话。
对于薄欲来说,这不过是一件不能再无关紧要的小事。跟今天要处理的任何公司事务比起来,都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薄欲心里蓦地划过一股,有些不舒服的异样感觉。
他只是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陆烟从外面满脸倦容地回来,说他很累了。
想起那一双委屈、泛红的眼眶。
还有那句不敢大声说出口的,轻微哽咽的。
“你今天,好凶。”
——你在别人面前也是这样吗?
自以为手段高明,装出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无辜样子,以此来博取别人的同情?
薄欲的喉咙轻微滚动了一下。
声音低沉:“我知道了。”
贺群臣又道:“陆烟现在在办公室等您。”
薄欲一抬眼:“他怎么来了?”
“不知道……可能跟他母亲的病有关,您要去见他一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