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涯冷睨着她,讽刺道:“怎么,见到是我,你很失望?我来是坏了你的好事?”
嘴毒的口吻,听着叫人熟悉。
若是平时,青鸢被他冷嘲热讽,一定会耷拉着脑袋闷闷沮丧,可遇险之际,再幻听出他的一言一语,竟会觉得踏实心安。
大概在她心底,瞿涯对她再坏,也是有缘故的报复,并非出自色意,他本身还是君子品质,不屑于施弄下三滥的无耻手段。
瞿涯看她还是不说话,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气恼更甚。
又看清她手足各有一侧被绳绑束,身上衣不遮体,胴体晃目,眼底先是火热一瞬,旋即又冷下去。
他上前一步将被子盖她身上,看她的眼神晦暗难测:“如此施诱,你知不知羞耻?”
施……诱?
青鸢不明。
盖被子的实感太真实了,好像真的发生在眼前。
青鸢屏息感受,恍惚之中察觉,对方的指尖似乎无意碰到了她的手臂,呼吸的气息也向下喷洒在她脖颈上,痒痒的。
一切好像并不是幻觉。
她迟疑看向瞿涯,抿了抿唇,终于鼓起勇气,抬起自由的那只手,向上勾搂,试图环住瞿涯的脖颈。
……她真的抱住了!
是瞿涯,他就在她身前,触感真实,不是幻影。
青鸢眼神希翼亮起,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紧搂不肯松手,又轻柔柔地出声相唤:“世子……”
她刚开口,瞿涯发狠出手,一把掐住她的脸颊,指腹深深陷进双颊的软肉里。
他目光森冷,连名带姓地叫她:“青鸢,你好大的胆子,竟还敢碰我。”
平常他只稍稍板脸,已然不厉而威,如今明晃晃地发怒,青鸢被他的气势吓到,忍不住往后瑟缩肩膀。
瞿涯继续发难:“该说你蠢还是傻?就算你想另寻庇护,就不能擦亮眼睛寻个有本事的?选个酒囊饭袋来保你,简直愚不可及!难道你看不出来,杨桀根本护不住你,他不过就是想睡了你爽一爽?”
“我,我听不懂……”
青鸢委屈摇着头,模样是真难受,什么杨桀,她听得云里雾里。
瞿涯审视着:“还装?”
青鸢眼眶泪水打转,声音氐惆:“没有装……世子信我,我是被人迷昏后带到此地的,前面发生了何事我都不清楚,自醒后,我就是这副样子了。”
瞿涯盯着她:“外面那两个看守,不是你寻的人?”
青鸢忙否:“我不知是谁在守门,世子方才何故提起杨桀杨公子?”
瞿涯口吻冷硬:“据那看门的说,今日与你幽会的人正是杨桀,若我不来,开门见你一副半裸模样的人,就是他了。”
青鸢下意识道:“幸好世子早一步来。”
瞿涯眯起眼:“怎么,你更希望是我?”
青鸢抬眸,真诚道:“当然更希望是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