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身轻功可真了不得。真不是?”
她拍雾刀的肩,“快跑两步,隐蔽些,我瞧瞧。”
雾刀喘得舌头都吐出来:“跑得太快啦,小的跟不上。”
“要你干什么吃的!”她劈手给了他脑袋一掌,声响得跟脆瓜似的,“跟不上要你狗命!”
雾刀叫苦连天,哀嚎一嗓,咬着后槽牙狂奔。
片刻,那身影距两人尚且隔着五六片屋檐,距离远,那人未发觉。
南琼霜伏在雾刀背上眯着眼睛细看,只见那人动作快得跟风一般,抬步落步几乎不着地,心里越发惊异,再一定睛望去,此人身上只有一件天青色锦袍,束着腰,肩宽腿长。
或许是哪家武功高强的公子哥。
京城里竟然有这号人物,轻功跟雾刀难分伯仲,全京城戒严,他大半夜的跑出来溜达。究竟是什么人?
南琼霜抓着雾刀的衣裳,附耳,“再过去些,从屋檐底下过去,我要看看……”
隔着五六片屋檐,那人转过了头。
南琼霜一下怔住了。
雾刀嘻嘻笑:“我就说了,是云大人!”
“霜儿。”云瞒月有意在空中滞了一瞬——天知道她是如何上一秒狂奔,下一秒停脚,静止着悬空的,“他们把你都派出来了?”
停滞半瞬,雾刀噌一下窜过前面的屋檐,三个人一瞬并肩,一齐疾行。
“你……”南琼霜吞吞吐吐,“铠甲呢?夜行衣呢?你就这么去定王府?”
云瞒月狂奔中气息丝毫不乱,一笑。
“穿锦袍?”她觉得太荒唐,“京中大乱,那边估计跟铁桶一般。你就这样去杀定王?”
又打量她一圈,“你的戟呢?”
云瞒月未披盔甲,未带长戟,没有蒙面。
仿佛要上戏楼听曲儿似的。
“不爱拿,在教引手里呢。”
南琼霜回头一望,半点影子也无,“那教引呢?”
“没跟上,不知道。”
“没跟上?”南琼霜眉梢抖了抖,“你那三个教引,一个也没跟上?”
“腿脚不勤,难道我还要等他们?”
教引腿脚不勤?
南琼霜把所有不知是敬佩还是不安的东西咽下去,“你不戴铠甲,不拿戟,去杀定王?”
云瞒月信手举了个东西起来,是一柄白折扇:“这不有把扇子么。”
……扇子。
拿把扇子,去跟福余三卫火拼,直捣定王的铁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