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琼霜一怔:“是。”
这些日子,许是有了一线出冷宫的希望,太妃的疯症竟然好转了些许。
太妃:“晔儿还好么?”
“皇上……皇上身体尚安。”
“尚安。”太妃轻蔑笑了一下,挑眉问她,“你是哪一世家所出?”
她垂了头道:“清河谢氏。”
“原来是与那谢兰依同出一门。”太妃笑,“既然如此,也少诓我了。我们常家世代有癔症,你一个谢氏女,是否整日盼着我的晔儿死?”
她微笑而和善地如此说。
南琼霜听得一愣:“您……”
“我问你!你整日守在我的晔儿身边,是否天天盼着我的晔儿死!”
她那双眼睛,与前些日子不同,倒是不浑浊也不疯癫了,是一种清醒的怨戾。
恐怕谢氏与常氏当真结了仇。谢贵妃之死,常太妃当真脱不得干系。
李慎舒急道:“珍妃娘娘,太妃身体抱恙,您还是……”
南琼霜起了身。
刚欲回她自己的地方,静思轩紧闭的门忽而又开了,吴顺弓着身子往里进,见了她,格外热络:
“娘娘。娘娘!”
她一见是吴顺,便知所为何事。
她笑:“摄政王打算放我出去了?”
吴顺行礼行得头及地:“摄政王刚才说,已经禁足娘娘数日,想来娘娘这些日子,定有所悔悟。只要您情真意切地写封反省书,摄政王看了感动,就能放了您!”
反省。
南琼霜冷笑一声。
反省?她有什么好反省?她同李玄白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她都敢认。
要捂着消息的是他,禁足她的是他,连最后一面都不准她去见的也是他,把她打入冷宫的也是他!倒要她认错?
她踢着吴顺的屁股,把他踹得蹦着跳出去:
“滚!有本事叫摄政王就如此关着我!”
——反正嘉庆帝身边,常达已经安插了毛琳妍。她这颗皇上身边,摄政王阵营的棋子,到底要不要,叫他自己掂量着办吧。
两日后,吴顺低眉顺眼地进来,对她说:
“过些日子,为贺常太妃出静思轩,宫里头要大办酒宴。喜庆日子将近,摄政王有旨,还请娘娘回您的菡萏宫吧。”
回了菡萏宫,消停了两天。
顾怀瑾一直未进宫。据说,是一直在府中调养。
日子一晃,就到了宫宴当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