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香当即垂着头退开,腿脚一软,险些跪下。
李玄白:“今日,本王与娘娘的话,谁长了耳朵,就是不想长脑袋了。”
清涟远香仓皇跪在地上:“奴婢明白。”
他手一挥:“都滚下去。”又道:“张度。”
张度板着神色进殿行礼。
“金戈侍卫尽数退至院外,给我把守着大门,不准靠近。”
张度领了命,肃然行了个军礼,大跨步出了殿。
他懒散问,“怎么个没胃口法?是听说那男的出了事没胃口,还是被本王禁了足没胃口,抑或是忧心皇上的头风,没胃口?”
她只是问:“他怎么样?”
李玄白最厌明明他就在她眼前,她却一心在乎另一个男人,嗤笑一声。
她红着眼:“我问你他怎么样!”
李玄白玩着耳坠,眯着眼睛睨她。
“我问你,为什么关我,凭什么关我,你拿什么由头关我?!你这么肆无忌惮地派兵软禁我,就不怕流言四起,说你我有私情?”
“流言?”李玄白晃着腿,“本王何曾畏惧流言。”
“你不畏惧,难道我也不畏惧?你是摄政王,我是宫妃!流言漫天,你倒是手里有权柄,我落在皇上手里,不知道要被如何磋磨!”
李玄白笑了一声:“我若想保你,谁能磋磨你。楚皎皎,你不是辨不明形势,明知道本王是一山二虎之局中胜算最大的一方,你这般聪明,竟不知该站哪一队?你何苦一而再再而三,为一个姓顾的冷落我?你瞧瞧你昨日在紫宸殿内那样子!”
他越说语气越冷,象牙箸往桌上一拍:
“你瞧瞧你昨日那方寸大乱的样子!一点魂儿都没有了!明知那疯子和毛琳妍同在,你竟失态至此!那个男的对你就这般重要?!若不是我帮你遮掩两句,你跟他那点子破事当时就能给那疯子听了去,你还能有命在菡萏宫里质问我?”
她当即给说得哑口无言,讪讪地轻喘。
“连我都给一直蒙在鼓里呢。”李玄白凉凉笑了,站起身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抱着双肩,“一直对我说同他没什么,我才护你至此。若不是亲眼见了你那样子,我还真就信了你跟他没什么!”
她听笑了,“怎么,你像个捉了奸来兴师问罪的男人。”
李玄白听了,不怒反笑,吊儿郎当地歪着头俯视她。
南琼霜不躲也不避——真是奇怪,她是最知道李玄白此人的脾性的,可是,眼下她竟只想顶撞他,直接气死是最好。
他笑着:“我问你,你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同我又是什么关系。”
南琼霜越听越好笑。真要同她讨要名分吗,堂堂摄政王?
她有那么多男人,称得上是正宫的就有两个。但再怎么排,也排不到他李玄白呀。
她不答,笑:“你觉得呢?”
李玄白:“你既然钟情于他,竟还一并钓着我。怎么?本王好利用?”
“非也。”她眯着眼,轻轻吐字:“我躲不开呀。”
李玄白难以置信。
她犹然笑着:“是谁追着谁,你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