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叫这两人得逞。
她偏要得逞。
她软着声音笑:“谢谢表兄。”
顾怀瑾犹自望着窗外天色,呷着清茶。
她将那核桃仁放进齿间,含恨咬碎,咬到了嘴唇内侧一点嫩肉。
痛得她啧了一声,一个激灵。
顾怀瑾骤然回头一瞬,被绸带缚着的眼窝黑洞洞的,毫无情绪。
只看她半眼。没等真与她对视,就草草偏开了。
她却忽然福至心灵。
试探性的,动了动脚。
脚上有金铃。细微的,米粒大小的,唯有武功大进到他那个境界、才能听清的金铃。
顾怀瑾眼下最怕听见那铃声,他骨头又会酥掉。
他若无其事地灌了口茶。
李玄白将剥出来的核桃仁一片片搁在掌心里,继续道:
“那么,那传脉蛊其余的症状,亦与砒霜致死的症状相似?”
“正是。传脉蛊以施蛊者的精血饲成,历经七七四十九天……”
她又动了下脚。
顾怀瑾的话倏地断了,断面都齐整。
她从李玄白掌心拣出一片核桃仁来,还带着他皮肤的温热,她笑吟吟地顺口问:
“先生怎么了?”
顾怀瑾喉结难耐地滑动一瞬,她笑着将核桃仁咬碎,咔嚓一声。
李玄白被挡在她的游戏之外,不得妙义,但依旧觉得有趣。
他揶揄他:“好好的,你喘什么?”
顾怀瑾忽然觉得这地儿不能待了,再不能久待。
他道:“府中有事,恕难奉陪。”然后惶惶告退。
两人望着顾怀瑾落荒而逃的背影。
李玄白志得意满地将核桃钳往桌上一撂:“瞧瞧,气走了吧。剥个核桃便受不了了。”
南琼霜乐不可支。
第157章
顾怀瑾仓惶起身走了。
南琼霜没想到一颗金铃,就逼得他节节败退、溃不成军,一时心中怒火也消了,带点得意,绕着头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