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瑾什么也没说。
忽然。
他倾身过来吻她。
她始料未及,被他一下子压得往后倒下去。他手按在她背后,承住她,缓缓地托着她往下,将她放倒在船板上。
膝盖顶开她双膝,扣着她手腕贪婪深吻。
吻像嗜人的海洋。
他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将她吞吃下去,两人合为一处。
“好。”良久,他气喘吁吁地放开了她,已经吻得双唇晶莹、脖筋虬起,手指挑开她外裳,粗糙的掌心环着她腰身一路碾磨,到最后,终于取来了一旁的一只捣臼。
公孙红爱花,犹喜碾磨花瓣,以碎末制作胭脂,此时放了一只捣臼在舟内。
南琼霜亦喜欢这些花儿粉儿的,他晓得,于是拿过来,触及了最芬芳之处。
他杵入其中,缓缓地捣。
“那么,我今日问一次,也只问这一次。”
南琼霜闻着那扑鼻花香,听天由命地闭了眼。
“你同那人,到底是怎样。”
“那人?”她被熏得眼底泛泪,苦苦招架。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面对她,他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提,更不愿听。
“什么叫‘怎样’。”
“你爱他吗。”
她骤然感觉花瓣被那研磨杵捣得七零八落,一阵实实的、笃笃的响,她慌张失措地惊叫一声,不得不抓着东西稳住了。
他是真抱了决心来的。
她慌忙斡旋:“不爱,当真不爱。”
“那你爱的是我?”芬芳熏人,他怕殃及池鱼,将她膝弯扶上了自己肩膀。
她纤细足踝上,一根纤细红绳,吊着一枚金铃,在他耳侧,响得人心焦。
他忽然缓了片刻的攻势,她见缝插针着平缓,润润干涩的喉咙:“……对。”
他轻笑了下,侧首在她腿上一吻。
铃声歇了两瞬,顷刻又摇起来,碎碎泠泠,在小舟中,萦绕不息。
“你说爱我,我真的能信么。”他愈发磨得急了,这个问题,他思念若焚的这几天来,已经在他脑海中徘徊不停,他稍微一想便含恨,“你早就说过爱我。在天山上,就一直说,一直说。可是,到现在,几分真几分假,我都不知道!”
“我当真……”她几乎快被那异香药翻了,身上一阵销魂的酸涨,闪躲无门、百爪挠心,“我当然……!不然当年,又为何留你!”
“既然爱我,”他冷哼一声直怼进捣臼正中,锤得捣臼四壁几乎涨裂,“又为什么放他下山!”
她尖叫一声,半个字也答不出了,嘶着嗓子抽气,眼前大块大块的颜色彼此相融着洇在一处,天旋地转、头晕眼花。
“说啊。既然爱我,为什么放他!”